叶萦萦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紧张、涩麻、内心的悸动,交织在一起。
可没有预料之中的吻,随即而来的,却是头顶淡淡一句:色厉内荏
叶萦萦倏地睁开眼睛,迎着那炬目光就瞪了回去,可是视线相触,刚刚交汇的一瞬间,她就不战而退,彻底偃旗息鼓。
不得不说,从小被扔在紫灵山长大的男人,眼底那股遗世独立、望闻探究的清冷神色,着实让人应接不暇。
与他对比起来,自己反倒更加迫不及待
叶萦萦尴尬地缩了缩脖子,绯红的一张小脸更加把精致的五官衬托出一股清水芙蓉的感觉,仿佛思春的不是她。
怎么?嫌我怂啊?
她依然嘴犟得很。
阚冰阳低头看着她,眼眸里淡然无波,然后缓缓抬起一只手,撑在她脑袋旁边,低声说道: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其实你小时候,我就见过你。
叶萦萦愣住:啊?
你四五岁吧,你跟你妈妈上紫灵山求签,为了一个娃娃,往地上一躺就开始哭他说着说着,压低了脖颈,唇齿在她耳畔轻颤,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小女孩,如果落我手里,该怎么治她
话音将将落下,叶萦萦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丝零星半点的记忆。
似乎很小的时候,确实为了一个布娃娃闹了大半天,旁观有一个神色淡漠的男孩,叶明诚还对他客气有加。
难怪她刚上紫灵山,阚冰阳就那么针对她!搞了半天,这份看不起从小根深就蒂固了啊。
叶萦萦却不是个认命体质,她冷哼一声,据理力争道:我四五岁时候的事情,谁知道真的假的,哼。
她说罢,扭头就要走。
然而呢,上了贼船,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哪里有那么容易离开,更不用说全身而退了。
阚冰阳一把拉住她,反手将门关上。
叶萦萦惊得一跳,你干什么?
月夜纠葛,明明蒙上了一层白霜,树影依旧斑驳婆娑。
两个人挨得极近。
彼此的心跳都在知己知彼的掌控之中,无人能逃过。
大概是呼吸变得急促,更有可能是刚才那杯酒在作祟,大脑的沉鸣像深海里的鲸歌,来来回回地萦绕在脑海深处。
沉默许久,阚冰阳终于敛声喟问:叶萦萦,我说过,我不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圣人,事不过三,但这是你第三次深更半夜敲我的房门
话说一半,剩下的便是自我消噬。
谁又能不懂。
叶萦萦眨了眨眼,踮脚靠近,昏暗的光线下,民宿里的苜蓿香草,秋千蒲团,满是前夜的红酒醺醉。
她嘴犟:我也说过,我这人占有欲很强,四年前我喜欢你,四年后我还是喜欢你,就像我小时候,为了个娃娃,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