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冰阳冷然转身,径直就朝二楼的客房走去。
木质的楼梯发出陈旧嘎吱的声音,来来回回在耳畔牵扯着,叶萦萦紧跟上他,虽然一言不发,却一直在观察他的眼神表情。
但是吧,
这男人几乎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罢了,放弃。
叶萦萦也没再粘着他,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什么都没说,直接进了门,然后狠狠用力,砰地将门关上。
行行行,既然你故作生气,那我就吊着你呗。
看谁犟得过谁。
但是,悄寂代替了空寂。
虽然周围逼仄,这房间隔音却不太好。
对面的床就只隔一堵墙。
她枕着床头,恍惚间还能听见隔壁那人摘手表的声音。
既然摘了手表?
叶萦萦倏地睁开了眼睛,她起身敲墙,压着墙面说道:你睡了吗?
床头对着床头,从这边的意兴阑珊到那头的意犹未尽,不过弹指一挥间便被男人闻声捕捉。
刚躺下来,哪里能那么快睡着。
阚冰阳疲惫地捏了捏眉骨,没有。
几乎没有停顿,那边娇娇柔柔的声音立刻又传了过来,我睡不着
夜深幽寂,染着淡白色的霜,在深夜浓雾之间爬满了玻璃的边边角角,窗花般迷人,勾勒起大脑皮层的浅醉。
这么晚了还睡不着,意味着什么?
民宿浮尽浪漫,两个成年男女,又还能做什么?
头顶的灯光弥绕在周身,将眼眸镀上了一层不清不楚的光晕,看着床头那瓶耗费巨资的82年柏图斯,仿佛记忆断了片。
手指轻轻触摸那冰凉的酒瓶,浅浅的温度还停留在四年前的四月桃花微雨。
这么多年,那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为一个女孩的不懂事买单。
于是,他回敲了墙壁,你过来吧。
听到这句,叶萦萦顿时愣滞住了,她本意只是故意没事找事,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正中下怀,没有退路。
手悬在墙面半晌,
然后倏地收回。
她走过去,刚想敲房门,却不知里面的男人早已等在了门口,从里打开房门,将她一把拉了进去。
房中昏暗,只余走廊一盏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