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歇枝的杜鹃怕急了,嗖啦一下就飞走了。
阚冰阳有些无奈,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不是
不是?叶萦萦紧绷着嘴唇,打断他,那是什么?
阚冰阳阖了阖眼,我妈妈的牌位也供在那
叶萦萦一听,愣住,稍稍收敛了气焰,低眉哦了一声。
可她也不打算就此作罢,那个往生牌位下的女人,明显让她感觉到一种突如其来的紧迫和压力,是那种无法言说的排斥和嫉妒感,作祟得厉害。
白月光,肯定是白月光!
还死得早!
所以呢,她拿什么去博、去挣、去抢?
命吗?
算了吧,她这人贪生怕得很,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那么轻贱自己。
她沉默几秒,压着声音道:既然不是因为她,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不愧是叶明诚的女儿,向来直截了当,言简意赅。
这问题再听不明白,这辈子也算是白活了。
阚冰阳眼神遽然凝滞,看向她的双目染了一层薄薄的光,可是回想起昨日叶明诚的那番话,那缕光又转瞬即逝,了无踪迹。
心中如履薄冰,脑中天人交战。
他当然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二十六年前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世界就充满了不欢迎他的声音。
师生恋、老少恋的产物。
在江城沈家这个传统的大家族里,只能被深深掩藏起来。
紫灵山,就是他的最终归宿,
阚冰阳默了许久,在叶萦萦充满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女人,不是我的追求。
话一出口,失落感一闪而过,若流星划破天际,更像深夜昙花一现。
可这眼底的悸动,还是被叶萦萦捕捉到了。
她憋着乏倦的啜意,低声道: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喜欢我吗?
回答的依然是沉默。
亦或者说是变相的默认。
叶萦萦更是不解和难受,追问他:你说我不是你的追求,那好,你告诉我,你的追求是什么?
叶萦萦。阚冰阳依然平静淡然,先去吃饭吧。
再这么争论下去,对两个人来说,无疑都是无意义的,既然面前有山河鸿沟,那么问题就不是那么容易迎难而上的。
没有必要,也没有选择余地。
叶萦萦却纹丝不动,她下唇越抿越紧,深浅难自已,颤颤巍巍地问道:你的追求,是牌位上那个周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