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开天眼了?
这么厉害?
叶萦萦瘪了瘪嘴,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小心翼翼靠近,长睫在眼睑上轻轻掀起,试探性地问道:师父,你能不把我当小朋友吗?
指尖的纷飞落在琴弦上,阚冰阳淡然道:你比我小六岁,不把你当小朋友,当什么?
他说完,依然将视线完完全全投注在眼前的伏羲古琴上,淡金色的朝阳里,音节与有字天书般琴谱相辉相映。
可叶萦萦看得出来。
他心有旁骛,手指僵硬得勉强勾起紧绷的琴弦,音都散了。
我可没把自己当小朋友。她又靠近了一些,坐姿懒散无状,双手撑着脸颊,洋洋洒洒地说道:师父,悄悄告诉你,我做过一个梦。
阚冰阳淡然问道:什么梦?
叶萦萦默默盯着他十指鹤唳翩腾,心中一股浓浓的酸意倏忽往上涌。
直到鼻尖。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打定主意似的,没心没肺地说道:我亲过你,你的喉结,老是躲我
话音越说越低。
言语呢,也越说越不上路子。
阚冰阳唇齿轻抿,指尖都微微泛白了。
右手中指勾起琴弦,左手轻按在徽音,厚积薄发的琴音顺着山头强劲的风,与杉木的琴面共鸣出混沌天地的低沉声音。
他缓缓道:那不是梦。
话落,纤瘦的身板陡然间僵在了那。
叶萦萦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那个歪七扭八的姿势,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她愣了许久,任由紫灵山清晨的风把脸都吹凉了,也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句话。
如果刚才她没有听错。
阚冰阳说的是
不是梦?
居然,不是梦??
叶萦萦难以置信地抿了抿唇角,看着男人静若金蝉的模样,尴尬得无以复加,连脚指头都悄悄蜷了起来,在地上不停地抠抠搜搜。
瞧见她被动僵白的脸色,阚冰阳心底颤了颤,轻轻睨她一眼,怎么了?
他再一问,像是抛出长线,让鱼顺着饵游过来。
或吃,或走。
全凭她做主。
叶萦萦猛地回过神来,抬眼去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