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这位风姿楚楚的太子殿下,竟是自己的弟弟,让她既感到陌生,又涌出别样的欣喜。这几天的相处,又见他举止矜雅,谈吐不凡,音律烹茶诗文无一不精,更是让她心生拜服。
堇色眉目深敛,淡淡道,只是须臾之间的天地罢了,何尝不是弟弟眼中的笼中之鸟。
弟弟这两个字,叫的心间微妙。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皇宫之中方寸森严,自是没有这样的好景致。我观长姐如山间皓月,长姐见我似坐井观天,当是如此。
堇容长眸望向廊外的远山飞瀑,又漫不经心地轻轻垂向堇色。
他的这位长姐,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倒是也不至于太过冷漠。
看来这十七年的幽居养成了她如今这般脱俗恬静的性子,倒是与传闻中的不甚相同。
竹木砌就的长廊下,素淡衣衫的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小暑之后多雨水,昨夜的雨淋了整夜,打的院中的花香细蕊落了一地。茱萸和李嬷嬷蹑手蹑脚地朝廊下望着,不由的感叹一句。
真是如画的两个人。
茱萸不住地打量着,言语无邪,嬷嬷嬷嬷,我倒觉得太子殿下的到来,殿下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了呢,我们殿下何时变得这般爱笑了?
李嬷嬷沉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哪是太子殿下的功劳,这个傻丫头!
她颇为无语地看了一眼茱萸,也懒得跟她解释什么。不过那个一去不回的臭小子哼,最好是永远别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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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滇国。
边境一带少有人烟,路边一间不起眼的茶楼,此时已是一片肃穆。
一青面獠牙的面具男在前,身后跟着几个侍从,几人皆是面具蒙面、神色可怖,为首的正蹲在地上,刀尖抵在店小二的咽喉上。
店小二正是昨天的那一个小二,此时早就吓傻了,跪在地上不住道,大人饶命,有话好好说大人饶命啊!
听说你们店里昨天运出去了几具死尸,说,什么情况!面具男声音森然,让人不寒而栗,这些人是被谁杀的?姓甚名谁?相貌如何?你若老实回答,我教慈悲,自然会饶你一条命。
大人饶命!店小二早已被这几天接连的事故弄得吓破了胆,昨天是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个子高瘦,一身黑衣,身手、身手很了得,他一出手,那几个人便倒下了,他临走只是扔给了我一锭银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大人,我只知道这些了啊,其余的小的一概不知啊!
银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