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的伤……”我眼皮微抬,神色淡淡:“你怎么就没死呢?”
“晚晚……”洛无尘瞳孔一震,握在我腰上的手猛地收紧。
“没关系,这一次……”我并不在意腰间的紧窒,手指微微用力
窗外的雨声阵阵,和在呼啸风声里,嘈杂又静谧。
碎瓷磨成的利刃顺着洛无尘的伤口刺入,将原本就的足够狰狞的伤口撕开更深的伤痕。
“……”洛无尘发出一声短促地痛哼,瞳孔剧烈颤动了一下,错愕看我。
“这一次,”我轻轻地呢喃,抬起头朝洛无尘微微笑了笑,“一定会死了。”
洛无尘紧紧捂在心口,淋漓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溢出。
比预想的还要成功。
不知为何,洛无尘居然对我毫不设防。我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将瓷刃刺入他的心口。
我怔了片刻,心中有几分空茫。
他……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不会恨他吧?
可笑!
我怎么可能不恨他。
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既然机会摆在眼前,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诚然,我身上所有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都早就在我被洛无尘困在这里的那一日悉数剥夺。
诚然,这个“囚笼”确实除了看起来像是居所,本质上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囚笼,除了必须有物品,不该有的,一件也无。
可能够作为武器的又不仅仅只有那些,只要有心,总会有办法的。
就好像用来装灵丹的瓷瓶,就是洛无尘送到我手中的一个武器模子。
我消耗了六个药瓷瓶,终于打磨出来一个大小合适,也足够锋利的武器。
而我的武器也成功的迎来了用武之地,并且旗开得胜。
修真界有一个常识,就是无论妖兽还是修士,他们的肉身会随着修为的增长而变得愈发强悍。
我事先便有想到以洛无尘接近飞升的修为,他的肉身应当已经极为强悍,寻常的兵器无法在他的身上造成半点的伤痕,更别说是破开他肉身的防御,将他重伤。
但他回戮峰之前,或许是取那宝物的过程中,或者是归来的途中,他受了伤。
胸膛两处,后心一处,腿上还有一处,伤口狰狞,血肉外翻,瞧着就叫人心惊胆战。
无需深想,必也能知晓洛无尘必定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烈的鏖战。
他伤得那么重,回到择天宗后却连伤也不处理,竟先找到我,要我服用紫心九转草……
他就那么怕我被心魔控制吗?
他就那么……
在乎我?
在乎?
我在心里发出一声嗤笑神情愈发冷漠。
他若真的在乎我,又怎么会不顾我的意愿将囚在此处,生生将我逼至疯魔?
愚蠢。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自我感动罢了。
与我,又有何干系?
我可没那么贱,还会去心疼自己的仇人。
被无缘无故捅了一刀,还会被凶手送来的药所打动,那是犯贱。
我没那么贱。
托不知名的“好心人”的福,我不用忧心如何撕开洛无尘肉身的防御,只需要在他原有的那些伤口里挑选“伤口上撒盐”。
从洛无尘的伤痕来看,很明显,留下伤口的那位同我的目的一样,就是奔着取走洛无尘的性命下手。
每一道都十分凶险,其中一道正正横在洛无尘的心口要害,再深一分就要伤到他的心脏。
就算是修为再深的修士,心脏始终是关乎性命的要害。
洛无尘……
也不例外。
“晚晚……”
洛无尘的面色白得惊人,他像是承受着某种极致的痛楚,整个身躯竟都在微微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