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筱何止是开心,她觉得自己太走运了,“岚庭哥,谢谢你。”
叶岚庭:“……傻丫头。”
金筱望着叶岚庭的一身青色校服,莫名想到了被她抛之脑后的林驿:
仔细一想,除尊胜宫的玄色校服外,她每次见到林驿,对方好像都是一身青衣,是像她喜欢蓝色一样,喜欢青色的缘故吗?
思及此,金筱这才忆起昨夜她晕倒前,好像看到林驿的嘴角流下了血。
她连忙撑起身子,“岚庭哥,林驿呢?”
叶岚庭面露疑惑,“昨晚那位同你一起的公子,是林驿?”
金筱眨了眨眼,思忖自己是不是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毕竟林驿戴着面具,应是不打算暴露身份的。
“阿筱,我知你离开石紫山,多半是为了林驿,但你不该再与他为伍,你是忘了一年前,他把你害得……”
“是我自愿的,与他无关。”
金筱打断了叶岚庭,“岚庭哥,你和金子源瞒我他还活着的事,我理解。可我自己的路,我自己选,何种后果,我自己承担。”
不等叶岚庭开口,金筱恳求:“岚庭哥,请你告诉我,他人呢?”
叶岚庭沉默了会儿,叹气道:“最初,并非瞒你。他走了。”
金筱琢磨着叶岚庭的话,也就是说,叶岚庭当时确实以为林驿死了,然而,在得知林驿还活着后,仍选择了继续瞒她。
原因不用问,无论是叶岚庭,还是金子源,都不希望她和林驿再扯上关系。
这是他们认为的,为她好。
可林驿呢?撩完她,又跑来救她,最后却走了?
金筱不相信,林驿若真不告而别,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去哪了,可曾留话给我?”
金筱心存一丝希望,猜想林驿兴许受伤了,怕麻烦到石紫山,自己找地儿疗伤去了,会让叶岚庭转告她地点。
她才不去找他呢!
如此轻浮之人,就算再见着,她也只会揍他一顿。
然而,叶岚庭摇了摇头。
金筱的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很快,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她紧攥着被子,脱口道:“混蛋!”
他都洗清冤屈了,石紫山不可能再抓他,为何还要隐瞒身份,隐匿行踪?
这些天,骂不走,打不散,蹬鼻子上脸,各种撩拨她,搅得她心神不宁,最后却玩儿一样,一声不响就走了?
太过分了!
金筱气得牙痒,这几日,她总被林驿牵着鼻子走,怕是在人家眼里,自己只是个可任意亵玩的物件……
她垂头抚额:“别再让我看见他。”
“笃——笃笃——”
叶岚庭:“……进。”
有人打开门,脚步似有犹豫,进了里屋,“宗主,姑娘的药,好了。”
金筱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
阿兰弓着身子,端着药碗,微垂着头,让金筱一时间无法将她,和石紫山那个直来直去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金筱正想感慨一段时日不见,阿兰稳重了许多,就被叶岚庭坐到她床边的动作一怔——
之前她与叶岚庭再亲密,也只当是兄妹间的正常相处,可现下,她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呢?
叶岚庭:“拿来。”
阿兰应声答是,仍旧躬身垂头,停在了叶岚庭身前,把药碗递上。
在叶岚庭举起药碗的刹那,金筱隐约看见,阿兰的手,在颤。
金筱敛眸,打断了阿兰正欲行礼退下的动作:“阿兰,这药,是不是有毒?”
阿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屋内的气氛陡然凝固,只听得阿兰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慌什么,回话。”叶岚庭温润的嗓音,依旧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金筱将视线移到叶岚庭脸上,见对方嘴角噙笑,示意她放心。她吁了口气,觉得自己也真够疑神疑鬼,于是耐着性子等阿兰开口。
“……姑、姑娘……”阿兰带着哭腔,头埋得更低了。
金筱的语气和缓了些,“你说吧,我不怪你。”
“这、这是您在石紫山,喝的补药,宗主,挂念您的身子,特意叮嘱我给您熬的,没——没毒。”
金筱沉声道:“你把头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