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行揉着被金筱放开的手腕,反问道:“金姑娘何出此言?”
装,接着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阳城金家禁修行!
金筱瞧着盛延行一副戏谑的神情,忽的想起了这人在无念台偷看她的事情。她心下一紧,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被对方盯上了。
并非她多想,自阿燕鸿楼闷杀她和刀疤男当街掳她后,她这七年过得并不太平。
尤其是昨夜在相见欢听到“阿荷”这个熟悉的名字后,金筱对于母亲身边丫鬟阿荷的生死再次起了疑心。
琅月姑娘又叫阿荷,真的只是恰巧吗?去琅月房中的,怎么成了玄衣男子?而且本该出现在琅月房中的青衣男子,为何先是要杀她,后又要救她?
不知不觉中,金筱看向盛延行的眼神凛冽起来。
但令她不解的是,盛延行自打从树后出来,嘴角就一直噙着笑意。这笑意看着真诚得很,让她丝毫察觉不到对方有恶意。
可谁会对着初次见面的人这般笑呢?
金筱再次瞥了眼盛延行手中载着她灵力的箭,心生一计。
她收起眼中凛冽,面露惊讶状,朝盛延行身后指去,“盛公子快看!”
盛延行扭头朝身后看去,回过头时,他手中的箭羽正化作万千齑粉散落在地,有风吹过,无迹可寻。
盛延行:“……”
他抬眸看向金筱,金筱朝他身后望了望,一脸无辜道:“咦?方才你身后确实有东西的,怎么转瞬就没了?”
盛延行:“……”
金筱眨巴着眼,视线移到了盛延行的手上,“盛公子,你怎么了?为何一直抬着只空——手——呢?”
话毕,金筱敛眸,不自觉地挑起了嘴角。
方才她在盛延行扭头之际,震碎了对方手中盛着她灵力的箭羽。待盛延行回过头来,她背后的箭筒和手上的弓箭也已处理妥当,不见踪迹。
她想着,反正除了盛延行,也没别人发现她修行的事,索性毁灭证据,打死不认。
可正当她一脸得意时,盛延行朝她走近,将那一直抬着的空手伸向了她的头顶。
二人皆是一顿,盛延行的手终究没有落下。
金筱只关注到盛延行动作本身。她脸上敛去笑意,正欲开口,被盛延行抢了先。
盛延行微抿了下嘴,将手收回,朝金筱行了一礼,“……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姑娘见谅。”
金筱心下暗叹,她可没兰颖镇上的发饰女那般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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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疯狂存稿中!!!我的头发,坚持住。。。
第20章 皆掉马甲
眼下箭羽已毁,盛延行又在致歉,金筱得抓住机会,在此不利局面把握主动,断了对方将她修行之事说出去的念头。
她开始思忖与盛延行相关的事。
这几日,尤其是今日,尊胜宫从上到下必定异常忙碌。既然盛延行能在圣火大会站于章习关身后,说明他在尊胜宫很受重用,那他的忙碌程度,更是不用说。
然而,盛延行此时却闲得暗中看人围猎。这若是被章习关知道了,革他职是肯定的。
思及此,金筱挑起了嘴角:
呵,大好男儿不珍惜时光努力奋斗,悄咪咪的偷懒,可耻。
有了盛延行这个把柄,金筱决定先打乱对方阵脚,然后再询问对方接近她的目的。她朝盛延行正色道:
“盛公子为何在无念台偷看我?”
盛延行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挑了挑眉,“因为你好看。”
“……”
金筱被夸了,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盛延行会如此大方地承认偷看她的事。
这下,谈何打乱对方的阵脚,金筱自己先乱了。
此外,历经昨夜相见欢之事,金筱的生活仿佛被凿开了个洞,她对男女那档子事儿忽的敏感了。所以,盛延行这话在她看来,那就是调戏,且毫不可信——
无念台上,她带着幂篱,盛延行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何以见得她好看?
金筱双手抱臂,冷声道:“盛公子真是好眼力,隔着幂篱竟能看清我的脸。”
盛延行凝视着她的眼睛,回了个:“嗯。”
金筱嘴角抽搐,终放弃迂回战术。
常言道,人活脸,树活皮,但若没脸没皮,那可真就是天下无敌了。
金筱不再和盛延行绕弯,单刀直入道:“盛公子,若是让章宫主知道你忙里偷闲,怕是不好吧?还望公子勿管闲事,我也权当今日未见过你。”
话毕,她转身就走,心想,反正她修行的证据已除,话也说清楚了,盛延行好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无论如何,也犯不着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