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似没有多想别的,只是很高兴:“那我再给你剪些别的。”
说着话,阿鸾就又动起了剪刀,这回剪的都是些典雅的老式样,但阿鸾手巧,不论剪的什么样子,只要脱了纸落下来就都是生动的。
师隐就在旁边看着,并不说话,只拿镇纸将阿鸾剪好的一张张压起来,不让乱了。
最后也不知剪了多少,直到镇纸下面压了齐齐的一大摞,阿鸾才终于尽兴了似的放下来剪刀。
一放下,阿鸾就把左手递到了师隐面前,很委屈地说:“师隐,我手好疼啊。”
师隐看过去,果然,阿鸾左手拇指与其余几指的指背处,抵着剪刀小股内侧的地方,都被磨的显了一条红痕。
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师隐道:“我去拿药油,给你擦一下吧。”
阿鸾立时便不委屈了,眼尾弯弯翘着,说:“嗯,好。”
师隐就起身去拿了药油回来,阿鸾已经朝向他坐好了,师隐便在他对面坐下。
把盛着药油的墨青小瓷瓶打开放在一边,师隐将阿鸾的袖口卷上去一些,就拿起墨青的小瓷瓶倒出些许药油在右手掌心里。
师隐将瓷瓶放回去,然后握住阿鸾伸过来的手腕,很轻地,几乎没用什么力气。
阿鸾的手腕太细,太过纤薄,仿佛轻易便能折断。
师隐将掌心的药油仔仔细细地给阿鸾抹好,每一处泛红的地方都涂上,再以指腹轻轻地揉按着。
阿鸾眯起眼睛,像是被揉的很舒服。
窗外投进来一束阳光,正巧照在洒在他们的手上。
过了许久,将阿鸾指背上的那些红揉淡散开了,师隐就立刻收回了手,又递了一条手帕给阿鸾,说:“擦擦吧。”
阿鸾接过来,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师隐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愣神。
阿鸾的手,自然是很好看的。手指纤长,修剪整齐的指甲透着粉,骨节还没有那么明显,皮肤是白皙生嫩的,似乎泛着光一般。
师隐发觉自己在看什么后,即时便移开了视线,不让自己再看。
阿鸾大约是没发现,慢条斯理地将每一根手指都慢慢擦干净才算完。
擦完后,阿鸾就将那条手帕叠了叠,叠的方正,搁到桌子上去,收回手,一边放下袖子,一边笑着跟师隐道:“果然好多了,多谢你啦。”
“师隐你真厉害,好像什么事情你都会呢。”
师隐抿了下唇,没有接阿鸾的话。
阿鸾就自己往下说道:“对了师隐,除夕那日,我再来陪你一起守岁吧!”
师隐心里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却没有点头,只是状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桌上叠的方正那手帕,然后问道:“你家里面……你可能走的开吗?”
“我,还当真是走不开呢……那怎么办啊……“阿鸾苦恼地捏了捏手指,想了又想,看见桌上他自己剪的那些窗花,就一拍手,来了主意,说:“不如我再给你剪一个我吧!”
“这样一来,我就能陪着你一同守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