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忙道:“爷爷,他不会说真话……”
“没事,爷爷心里有数。”谢老当家又问了一遍,“李煦,你来这边做什么?”
李煦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微笑,他开了口,字句清晰:“江凭原本是我的伴读,他约我在这里见,他说,要把今年新科进士的官职表,交给我,托我交给庆国。”
谢老当家问:“那官职表呢?”
“还在江凭身上。”
“搜。”
范开看了一眼江凭:“江公子,得罪了。”
江凭举起双手,神色坦荡:“有劳。”
范开搜身搜得仔细,从头到脚,连头发都解下来看了。
旁人都捏着一把汗,宋皎眨了眨眼睛,转头去看章墨,却见章墨毫不紧张,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心道不好,下一刻,范开的动作就停住了。
他从江凭衣裳的内袋夹层里,拿出一张纸。
还不等范开把东西呈上来,章墨就嚷起来了:“证据确凿!陛下,证据确凿!”
范开把东西呈上来,谢老当家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再给宋丞相也看了看。
宋丞相淡淡道:“是他和柳宜的两首酬唱花笺。”
范开继续回去搜身,这回再没有搜出什么,范开把江凭身上的荷包、配饰等小物件都摘下来,呈给谢老当家。
“先放着吧,等我和宋丞相查清楚再说。”
谢老当家自然知道江凭是冤枉的,也有心放他一马,免他一次牢狱之灾,可是江凭好像不肯。
他正直得厉害。
江凭捋了捋头发,摘下进士官帽,解下玉腰带,脱下绛紫的官服,折叠整齐,放在谢老当家面前的桌上。
这些动作,他做起来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儿不情愿的样子。他双膝跪下,不卑不亢:“陛下明鉴,臣问心无愧,只是兹事体大,按照齐国律法,应当将臣收押,再细细审问。念及李煦殿下是庆国质子,不便将他下狱,不过还是应当派人看守。”
他倒是把自己和李煦都安排好了。
他都自请下狱了,谢老当家也不好再说什么:“行吧,那就收押。”
谢老当家看了看四周:“这件事情严重,你们都先别说出去,谁敢说出去,我治谁的罪。”
殿试选出一个庆国奸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假的,传出去,对朝廷也不好。
众人俯首称是,柳宜出列:“陛下,臣自请调查……”
“你不行,你和他的诗还在这里,你们关系好,你不能查,朕会派人去查。”
天晚了,江凭和李煦都被带下去了,进士们各自离宫。
他们都离开之后,谢老当家看了一眼宋皎:“卯卯,你们还有多久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