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时候开始,夜莺将彻底归属于他,以俯首称臣的姿态。
刚想放下翘起的一条腿,小腿悬在半空时,被人准确无误地捏住脚踝。
冰凉强势的气息瞬间将他裹挟,他被迫握着脚踝,以极慢的速度,被抬起小腿。
尹鹤皱着眉,想要放下腿,对方骤然卸了力气,让他防不胜防。
他的脚踩在夜莺不曾跪下的膝盖上,这个动作很危险。
因为坐着他无法后退,加上一条腿的脚踝被桎梏,他无法站起。
他像是被牢牢固定在夜莺的身上,动弹不得。
尹鹤又是一用劲,想要将腿抽回,挣扎之间他的裤腿被拨至膝盖上。
一截泛着冷白细光的小腿呈现眼底,白瓷细腻的肌肤隐隐显出皮下脆弱延伸的筋脉。
仿佛一用劲,这块美玉便会支离破碎。
脆弱的美感。
夜莺不止一次这么评价尹鹤,然而这人绝对与脆弱沾不上边。
尹鹤坚韧、狡猾、聪慧,同样很强大。
修长纤瘦的小腿线条柔和美好,夜莺注视顷刻,毫不犹豫俯下了头。
冰凉湿润的触感贴在了上头,尹鹤惊犹未定,不敢相信夜莺此刻正在做的事。
想要抽回腿的动作并没有实际性效果,反倒激起夜莺蠢蠢欲动的野兽本性。
从简单的贴吻,到缓吮,又上升至细啃。
毫无章法的举动交替而来,他像是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雪。
他被困在空旷原野中,任由风雪袭来。
椅脚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们却像是听不到了。
五指逐渐扣紧木椅扶手,刚刚因后坐力震麻的手臂仿若恢复知觉,正在承受铺天盖地的电流流窜。
脚踝处的手不断攀升,将尹鹤困在了这里,这张狭小又破败的木椅上。
他甚至能闻到上头朽坏的气息,正如同他们的灵魂腐烂。
这时候的尹鹤有些弄不清楚了,到底是自己征服了野兽,还是野兽囚禁了他。
又或者二者皆有。
“夜莺。”
尹鹤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凝结成这句颤不成声的呼喊,即便他想让自己做出具有威胁性的凶狠之态,最终却只能表现出摇摇欲坠的濒临危险。
他像是立在悬崖行走,随时会坠落悬崖。
他迷离地瞪视自己,因为自己的入侵身陷囹圄。
他凶狠地警告自己,却支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能无助地呼喊自己姓名。
夜莺并不喜欢“名字”,他认为这是是枷锁,是铁链,是牢笼,是监狱。
是给自己设下的条条框框,是规则囚禁下的产物。
这是他第一次喜欢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