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非常之好,眼神微定,发现自己一手持刀、另一手血淋淋地正抓着一颗像似心脏的鲜红玩意儿,缓缓将头抬高,脑中疼痛欲裂,面上却不自觉露出诡笑。
一切全凭本能,冲动的本能,手中那坨仍滴血不止的鲜红之物凑近唇边,他张口欲咬,瞬间脑海中浮现姑娘家的俏颜,还有那张红嫩嫩的小嘴。
她总喜欢捧着他的脸乱啄,一欢喜就那个样儿,嗽高嘴儿不分青红皂白乱吻如雨下,吻他的眼角眉心,吻他的面颊耳畔,更吻他的鼻头与唇上。
两人相较,他的吻就凶狠多了,就爱深入浅出、吸吮啃咬,发狠地吻得她晕头转向。
她很乖,从来只会迎合,从不曾因他失控的狠劲推拒他。
蓦地,他狠狠甩开手中仍留余温的鲜红脏器,想着要是啃食了这块肉,那他就是拿与她相亲相吻、相濡以沫的嘴去吃旁人的臭肉,纯然且洁净的某一部分即将遭污染,那令他无法接受。
忽地单膝跪地,他俯首呕吐。
吐出的尽是酸水,亦呕得他满眶眼泪。
骏马此刻踱到身边,他反手揪住辔头一个翻腾,人已跨坐在马背上。
无事的,他要去寻她,只要寻到她,一切就会无事……
策马疾驰的方向再明确不过。
入宫直面上位者以及卫首大人是唯一选择。
管什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策马入王庭,连闯几道宫门,直到禁卫军将他的单骑团团围住,他弃马窜出包围,大批禁卫军顿时被甩在後头。
前方从长廊那一端涌来另一批人,可根本也挡不住他,就见一道劲装黑影笔直冲入人群,若切豆腐般一刀过。
来到帝王的宝华殿,奉旨守门的小内侍不敢擅离职守更不敢阻拦,连视线都不敢与之对上,抱头跪地吓得抖若筛糠。
一脚将沉重殿门踹开,黑影直奔内殿承明阁,一国之主的心腹内侍急急迎来——
「三皇子殿下且慢,且慢啊,您听老奴一言……」
雍天牧没让田公公把话罗嗦完,起脚将其踹飞,骨头断裂声无比清楚,几名宫女见状尖叫着抱头鼠窜。
进到承明阁内,守在里边的已非禁卫军,而是二十来名黑衣劲装的隐棋杀手。
「你疯了吗!」南雍国主雍衍庆已然怒气冲天,拿起案上精致的瓷器摆件直直砸过来。
雍天牧避也未避,那玩意儿在他面颊擦出一道血痕,落地「砰——」一响摔得粉碎。
「她在父王手中是吗?」沉声静问,他朝前踏近一步,隐棋们手中刀剑皆对准他,情势一触及发。
「你无诏擅自入宫,策马直入,还见君不拜,是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