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些情绪交织,化成一片冷漠和决绝。
毓秀站在原地,遍体生寒,一动也不敢动,但还是小声恳求道:“师父,我和邪神相处过一段时日,我感觉邪神并非江大人所说的那样是非不分,他有着自己的思想和判断,也许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缘故,不管我的感觉对与错,我都想找他证实一下……”
可惜他的话没说完,再次被怀善打断。
“疯了,你真是疯了。”怀善歇息够了,才撑着桌子边沿站起来,“从今日起,你就在这里呆着,哪儿都不许去,等什么时候你恢复神智了,我再放你出去。”
说罢,怀善转身往外走。
毓秀见状,瞬间慌了。
他原以为怀善带他过来只是想询问邪神的事,他也按照邪神的话把该说的都说了,却不想怀善居然还要把他禁闭起来。
倘若他被关在这里,就更加见不到邪神了。
想到此,毓秀急忙走过去,甚至顾不上师徒间的礼仪,手忙脚乱地抓住怀善的袖袍:“师父,你就让我去见邪神吧,我很快回来,只要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我只要半个时辰就回来。”
怀善回过头,整张脸已是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满是悔恨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一时间心如刀绞。
若是早知道邪神会让他的小徒弟变成这样,他说什么都不会把小徒弟送过去,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以为小徒弟能拖延邪神的动作,好为他争取时间。
都是他的天真,害了他的小徒弟。
怀善眼睛发酸,但并未理会毓秀的恳求,他扬声喊来守在外面的大徒弟和二徒弟。
“你们把他给我看住了,不要让他迈出这间屋子一步。”
“是,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齐声说完,赶紧上前把毓秀从怀善身上扯开了。
怀善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毓秀还想追上去,可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把他按得死死的,让他连往前走一步都困难。
随后,他们硬是将他按回了椅子上。
毓秀有如天塌下来一般,嘴里还喃喃喊着师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怀善走远的方向,原本白净的脸颊早已涨得通红,那片红蔓延到了他的脖颈和耳朵,看上去有些吓人。
二师兄胸口发闷,张口道:“毓秀,你别怪师父,师父都是为了你好。”
毓秀转头看他,漆黑黑的眼睛里忽然间布满水雾,他嘴唇发抖,却始终没能吐出一个字,只能任由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