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蓟拿自己的口水巾来给娘擦脸,沈若筠也由着女儿擦,又引赵玉屏去自己住的院子沐浴休息。
赵玉屏其实早见了沈蓟,只是刚刚无心话旁事,等沐浴后又来寻她。
沈蓟不惧生人,好奇地打量她,沈若筠给女儿介绍:“这是娘的好朋友,是你的姨母。”
“姨母。”
沈蓟学了两遍便会了,连声叫她。
赵玉屏蹲下身来,想抱抱她,又缩回了手:“初次见面,合该给个见面礼的,以后再补吧。”
沈蓟听不懂,只伸着小手索抱。赵玉屏见状,几番犹豫还是忍不住将孩子抱起来,又听她在耳边叫自己,声音甜糯糯的。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沈若筠一说话,嗓音也是哑的,她在桌上铺了手枕,“过来叫我瞧瞧。”
赵玉屏看着沈蓟给自己擦眼泪,不舍地将她递给菡毓,走到桌边坐了,“阿筠,我不想看病。”
“你若信我,就叫我看看。”沈若筠劝她,“琅琊王已给你父王母妃写了信,你二哥这两日就要来接你们去南边。咱们聚少离多,你叫我看看,我也放心些。”
赵玉屏将心下打算告诉她:“我与你说实话,我是不想回去的。”
沈若筠能猜到她的顾虑,她的害怕与山庄里的那些女子同出一辙,“你可以回去见一见王妃,她是想你的。”
赵玉屏听她提起林王妃,忍不住落泪,“母妃……”
“她是惦记你的。”
“阿筠,我能留下与你在一处么?”赵玉屏拿定主意,擦了泪问她,“我也想与你一道寻姐姐回来。”
“可以是可以。”沈若筠将自己的事说了,“只是我已诈死,当下用的是我舅舅之女苏明琅的身份,你若与我一处,也得替我保密。”
赵玉屏连忙应是。
沈若筠又牵她的手放到软枕上,“你要留下,就得听我的。”
赵铖来接两个姊妹时,少不得也落了泪。赵玉屏见了哥哥,大哭一场,却仍旧不愿南归,她写了一封信,请赵香巧与赵铖代为转给父母。信上详写了自己在辽国得遇沈听澜,受其庇护的经历,故愿留在冀北,与苏娘子一道北上伐辽。
沈若筠听见赵铖劝她:“自你走后,周家三郎不肯再娶,都与家里闹翻了。你若回去,可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