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霆不答,叫人牵了马车给两人乘,将人送去大名府。
沈蓟这两日都是跟娘睡的,分外满足,人像一只刚出锅的糯米团子,一沾上就甩不掉。沈若筠只能牵着她,一道去见赵玉屏与赵香巧。
一别也不算如何久,竟有些认不出这两人了。
她记得赵玉屏脸蛋一直是圆圆的,及笄后也没有变成鹅蛋。现在看她,下巴尖削,脸色蜡黄,憔悴至极。
沈若筠心下难受,叫人将赵香巧领去厢房休息,自己去见玉屏。
赵玉屏见赵香巧被人领走,还有些紧张,忽见一青衫女子牵着一扎双髫的小童进来,不是沈若筠又是哪个?
赵玉屏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阿筠?”
“是我。”
“阿筠!”赵玉屏又惊又喜,忍不住落泪,哽咽唤她,“阿筠……”
沈若筠上前拉她的手,细细端详,“可算是盼到你回来这一日了。”
“我没想到,竟还能再见到你。”赵玉屏呜咽,“阿筠,我好想你啊……”
沈若筠拿帕子替她擦眼泪,想她颠簸半日,就要带她去沐浴休息。入辽这般久,身上必有不少伤病,还得细细瞧了。
赵玉屏擦擦眼泪,却顾不上休息,有要紧事告诉她,“阿筠,我见到你姐姐了!”
第一百零四章 牵羊
“刚开始,我不知道她是你姐姐。”
沈若筠见她情绪激动,忙扶着她坐下,让她慢慢说。
“我们一到辽,就被他们要求裸着上身,身披羊皮。官家的脖子上还系了绳,由人牵着入辽人的宗庙……”
沈若筠听得双眉紧锁,想着赵殊像羊一样被人牵着,也必如羊羔一般任人宰割。
“后来,耶律璇那老贼就带来一女子,逼她看我们行礼。我听耶律璇责备耶律鸫没将你抓回辽国,不能叫你入宫时……才知道她就是你姐姐。”
沈若筠的手紧紧攥着,想到姐姐听他说那些侮辱自己、沈家的言语该如何锥心,咬牙道,“若攻至临潢府,我也要教他做阶下囚。”
赵玉屏回忆着辽国事,虽已不在辽,但还是忍不住浑身战栗,抖若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