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做什么?”
“自己戴不好么?便是拿来传家也够了。”
沈若筠淡淡道,“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周沉想起她投缳一事,面上再挂不住笑,只能拿沈家劝她,“沈家还需要你……你……”
“别说了。”
周沉终于意识到那日的荒唐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只是他也低过头了,沈若筠却还是如此。
“等寒食节……我陪你去看佘太君与齐婆婆好不好?”
听他提到祖母与婆婆,沈若筠眼圈红了,心道若是顺利,到时候必不许周沉再踏进沈家的门。
他有什么脸面,配站在自己家人的坟茔前?
到了濮王府,两人先去见濮王妃。濮王妃许久未见沈若筠,见她身形消瘦,又想到她出嫁时脸庞圆润,还有些婴儿肥,难免心疼。
“怎么这般……”濮王妃叹气,“好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保重自身。”
沈若筠福身谢她,又道了几句家常。濮王妃叫人带她去赵玉屏院子,又叫人领周沉去见赵蹇。
赵玉屏正无聊着,在榻上拿着一狗尾草逗弄桌上白瓷缸里两尾小锦鲤。忽听丫鬟来报,说是沈若筠来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连鞋都没穿好,便跑出门来。
“急什么。”沈若筠难得露出个笑容来,“鞋也不好好穿,小心叫嬷嬷看见,罚你抄书。”
“抄就抄吧,横竖现下无聊极了。”赵玉屏问沈若筠,“你怎么来了?那个活阎王叫你出门了?”
沈若筠将带来的盒子递给她,“给你送这个。”
赵玉屏打开一看,先捻了一个粉金刚石的首饰细看,又被锦盒里的翠色晃了眼,“这……”
“那些金刚石的,是之前就备着要给你的,这镯子也是好东西,所以我才拿来与你添妆。”
“是不是太……”赵玉屏小心地将镯子拿出来细看,咋舌道,“这翠满绿,也太名贵了。”
“你只管收了。”沈若筠道,“我还有事求你呢。”
赵玉屏忙问她:“什么事?”
“宫里这几日有宫宴吗?我想见一见官家。”
“宫宴?”赵玉屏磕巴,忽反应过来,“你是不是?”
沈若筠点点头,赵玉屏想握她的手,又见她手上包了白巾,“你可算是想起了,这是怎么弄的?”
“没什么。只是再想不起,怕是就要被人敲骨吸髓了。”沈若筠拿袖子拢着伤处,问赵玉屏,“近些的有么?再与他呆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眼下春耕蚕桑,无什么宴会。”赵玉屏想了想,“不过若有进宫机会,我便叫我母妃将你我都带了,就说是想多络了。母妃知道我们三个关系好,必会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