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哭,却不想叫周沉看见,只憋忍着。
“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回去。”周沉见她如此悲戚,心酸道,“阿筠,还是叫齐大夫来看看吧。”
他想抱她,却见沈若筠眸中少见地露出恐慌神色。周沉知道是上一次做得太过,她便是想掩饰,也克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害怕反应。
“阿筠,你好好养着,我不碰你。”周沉替她掖被衾,守了会才离开。
因着担心,周沉干脆就住在隐园,倒也不敢做什么,只想看她好起来。
沈若筠还是不大好,除了菡毓又不想见任何人,周沉都想跪地求她了:“他们不会觉得你是我外室的,就叫大夫看看吧……若不行,我们现在就搬回去好不好?”
“嘉懿院那般小的地方,你也不嫌挤。”沈若筠神色懒倦,“玉屏和三郎的婚期在什么时候?”
“在四月。”
“还有这般久。”沈若筠叹气,“我想去濮王府给她送添妆。”
周沉闻言,盘算考虑,却听沈若筠道,“我还是不去了……将东西送去便罢了。”
“为什么?”
沈若筠不愿多说,周沉却刨根问底起来:“为什么不去?”
“我这样的……不好吧。”沈若筠被他问得烦了,“玉屏的喜事,总要忌讳些。”
“我陪你去。”周沉当即道,“我陪你一道去。”
沈若筠闭目,“不好。”
“我与梅娘马上就要和离了。”周沉此刻真想剖心给她看,“我将你搬出来……是因为你那时看不见,我怕你在后宅出事。”
沈若筠不肯去濮王府,周沉就偏要带她去。他早早往濮王府递了拜帖,希望沈若筠想想记挂之人,不要再做傻事。
菡毓伺候沈若筠换衣服,见她从自己嫁妆里挑着名贵之物,还与她商量。
周沉想扶她上马车,沈若筠却对他道,“不若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成。”
“不行。”
周沉接过菡毓手里的风兜,披在她身上。
“给郡姬备了什么?”
沈若筠不理他,周沉就打开她的备的礼物匣子,只见锦盒里满满铺了一些浅色宝石首饰。旁边扁方盒里,放了一只翡翠镯子,极为圆润,通身艳绿通透。
他拿了那镯子,替沈若筠戴上,宛如一汪碧水环绕于腕间。
沈若筠又摘了妥善放到盒子里,许是去濮王府心情好,还与他说了两句话:“这样内圈圆,外圈圆,条杆圆的镯子叫福镯,送给郡姬最合适了。”
周沉看出这是难得的好东西,市上都寻不到,应是沈家祖上传下来的,“这样好的东西,怎么不自己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