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没有丝毫犹豫,“不必了。”
听他这般说,安东有些迟疑:“少夫人与她的丫鬟似是感情很好的样子,几个丫鬟若在她身边……”
周沉冷冷地看着他,“你看上哪个了?”
安东忙跪下陈情,“属下并无此意,只是往日看着她们关系极好。”
“照我说的做便是,你亲自去一趟沈家。沈家那两个随从已回去了,沈府的人自是会知道她受伤一事。你且去说她现下不宜挪动,人已无大碍,要在周家休养一阵。毋叫人起了疑,想些法子,也别叫她们闹事。”
安东觉得此事不好办,“若她们不肯呢?”
“她还在周家,她们就不敢的。”
周沉正想再嘱咐他行事谨慎些,忽听到东梢间有动静,忙进屋去。沈若筠被脚凳磕绊,正摔在地上,听到他的脚步声,抬头问,“是陆蕴吗?”
周沉将她抱起来,“怎么了?”
“我为什么总看不见你?”
“你眼睛受了伤,以后好好吃药就能看见的。”周沉道,“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我想吃一品酥。”沈若筠脱口道,“还想吃荔枝肉与蟹酿橙。”
周沉有些意外,话语都紧张:“你想起来了?”
沈若筠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记得丰乐楼?”
沈若筠觉得他奇怪:“我以前不记得吗?”
周沉那悬着的心又落了回去,也是,若是她这么快就想起之前的事,必不会如此同他说话。
“荔枝肉太腻了,你还吃不得,螃蟹现在也没有。”周沉道,见沈若筠嘟着嘴,不大开心,又软语哄她,“等会乖乖吃药,我给你买丰乐楼的一品酥和乳鸽炖盅。”
沈若筠嗯了声,想起找他是因为有件要紧事问:“你叫陆蕴,那我叫什么?”
周沉见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放心许多,“你姓沈,名叫若筠,我往日都叫你阿筠。”
“那你不是我哥哥呀?”沈若筠困惑,“你是谁?”
“你觉得我是哥哥吗?”
“不若呢?”
周沉低头看她疑惑的小表情,又将人揽紧,附在她耳边,“我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