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能不能成,都得替多络争取一番。
沈若筠思来想去,与周沉论事,得与他做交易。她还有一份周郴与卧雪斋的契纸,但是又不好拿着周家把柄,请周沉帮忙。沈若筠忽想起自己在行宫救了他一事,也非挟恩叫他必报,只是想请周沉从中周旋一二。
她拿不定主意,便想着要见他,先探探口风。
周沉前几日倒是日日会来,后来蒲家也有丧,最近都没见他了。
沈若筠便叫安东替她传个话,再等见到周沉时,发现他显得疲惫至极。
“你……”沈若筠看着他,“出了什么事么?”
周沉看着她,“没什么。”
“阿妤还好么?”
“还成,只是有时候会来院子找你。”周沉提到妹妹,神色缓和些,“安东说你有事寻我,怎么了?”
沈若筠找他来前,已将想说的话在心里囫囵过了几遍,问他道:“官家派你去与辽臣谈议和之事了?”
她问完,周沉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探究,沈若筠也在看着他。
周沉以为沈若筠是要问冀北割地处置事宜,沉吟道,“这是朝事,我不能告诉你。”
“福金帝姬自小敏弱,若叫她北上和亲……”沈若筠斟酌着用词,“便等于是要她的命。”
周沉意外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事是真的吗?”
周沉眸色黯然:“还未定,只是有不少朝臣倾向于此,不停给官家上书,遂我才……”
“帝姬和亲,”沈若筠语带嘲讽,“可以抵多少岁银?又可换来多少安逸日子?”
割地、赔款、和亲……这些都换不来和平,沈若筠自小就听祖母讲过,只有以伐才能止伐,以战方能止战。
“你若是个男儿郎,必能在朝上将那些人好好骂一通。”周沉见她又有精神怼人,心下松快不少,与她保证,“如果是这事,你放心便是,我会尽力斡旋的。”
沈若筠没料到他是如此想的,有些意外,“你若是能将多络保下,我必好好谢你。”
她说完,又双手交叠,高举至头顶,想要作揖。
周沉忙上前拦住,凝神看她:“阿筠,若是此事成了,我们之前的那些烂账,就一笔勾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