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不敢多言,只低声应是。
“请大夫了吗?”周沉追问,“你再查一查中毒的事,看看是不是二房的手笔。”
安东道:“我今日回来便查问过,少夫人每日吃得少,菜品一概未用,应是无碍的。”
周沉听得拧眉,“不必查了。”
嘉懿院里,沈若筠正带着四个竹烤栗子吃。栗子还是前些天庄子里送来的,山里的野栗子,虽然个头小,可味道极好。原是要留着做杏仁茶的添头,没想到此时烤一烤,竟是十分美味。
“烫烫烫……”
沈若筠慢慢剥着,被热栗子烫得直搓手。早园要替她剥,沈若筠不让,觉得自己剥得更好吃些。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还想着要做栗子糕吃,说笑间,却见周沉又挂着他那张阎王脸进来了。
周沉看着她,又见案几上堆着栗子壳,脸色更阴几分,“往日不是顶厉害的么,怎么这事也不与我说?”
“我不是次次与你说么?”沈若筠拍拍手,又要去拿和离书,“你今日……”
“我说的不是和离事。”周沉指着那堆栗子壳,“你晚上就吃这个?”
“哦,你说的这个事儿呀。”沈若筠恍然,“这不就是你吩咐的么?”
周沉今日十分疲累,不愿再与她吵架,“是我一时不察,叫下面的人钻了漏子,以后不会了……但是你也别再胡闹了,祖母可是被你吓得不轻。”
见沈若筠不信,周沉想解释,言语都显苍白:“是下面的人会错了意,并非我要如此待你。”
“我瞧也不算会错意,你将我禁在院子里,还要旁人如何想?想你待我好么?”
“不让你出去是因为卧雪斋的事。”周沉道,“眼下卧雪斋私下运走大量粮食,极为棘手。”
“那你到底查到粮食下落没有?”沈若筠追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周沉略过前一个问题,“若你表现好些,好好在这里呆着,上元节我带你去看花灯。”
沈若筠闻言,大不满意。
“以后要什么,只管与安东说,我也叫阿妤来见你。”
见沈若筠不愿,周沉又道:“眼下卧雪斋的案子兹事体大,你若不愿在这里呆着,我便将你身边这些人都抓了审问一番。”
周沉知道她与身边几个丫鬟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极好,“我动不了你,难不成还动不了她们?”
沈若筠听得皱眉,刚要出声反驳他,周沉语调软和了些,似带恳求,“听话,就好好在这里待着。”
听他如此说,沈若筠难以心安,不知外面是什么光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