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沈若筠不愿她起来忙碌,走到她床边,“婆婆哪里不舒服?”
“倒没有不舒服,”齐婆婆叹道,“年纪大了,身上穿多少都觉得冷。索性也无事,早上便不怎么愿意起。”
沈若筠仔细替她扶了会脉,“我开个补血益气的方子,叫红柳每日煎了来,可不许不吃。”
“哪用吃这个。”齐婆婆拒绝,可又拧不过沈若筠,“我这倒是没什么,只是日日挂念老夫人,这样冷的天……也不知她们那边如何了。”
听婆婆提到冀北,沈若筠又觉得一阵揪心。
“无事的,都会好的……祖母说她开了春就回来了。”
沈若筠处理完府里事,又看着齐婆婆喝完药才回去。
回去周家时不过晌午,沈若筠下了马车自往二门走。却见周季正站在垂花门后的抄手游廊前,定定看着自己。
沈若筠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两年未见,周季长高许多。
熙宁十四年宫宴,沈若筠便疑心他长大后容貌了得。眼下再见,果是有本事教平原郡王的女儿一见倾心,非他不嫁的。
沈若筠倒是无什么可与他说,在冷风里裹了裹披风,自往嘉懿院方向去了。
早园几个原就是在等她,见她回来,节青忙端了热茶来。沈若筠接过暖了暖手,直念叨太冷了。
“今日外面湿冷,小姐在外面久了,衣裳都带了寒气。”早园替她解披风,“还是早些换了吧。”
可还没等沈若筠换了衣服,节青便有些为难地来报,“三少爷来了。”
“来了就来了吧,若是来寻他哥,便打发走。若是来寻我,奉杯茶叫他在外间等会。”沈若筠心道她与周季并无什么可避讳的,既然周季来了,那就听听他要说什么。
节青应了是。
早园拿了衣衫来,小声问:“要不要去将二小姐请来?”
“大冷天的,算了吧。”沈若筠明白她心思,“不过是在外间说两句话罢了。”
周季其实已经等了好几日了,只是沈若筠从庄子回来,先是周老夫人生病,然后她又生了一场病,根本见不到人。
见不到人便罢,还被哥哥教训了两次,实是倒霉。
沈若筠换好衣衫,方从内室出来,直接问周季,“你有什么事找我?”
“你真嫁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