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听了半日,已经冷了脸色,叫了沈若筠到自己身边,语气也不似以前温和:“我知道你年纪小些,佘氏又不在身边,没个人教你,难免叫人欺负到头上去。你既已进门了,如何能还叫丫鬟理院子事的?”
沈若筠乖乖地听着,周老夫人说什么都点头应了。
“老夫人,就叫菡毓来嘉懿院吧,我瞧她总被无缘无故地罚,也怪可怜的。”
沈若筠拿出往日与佘氏撒娇那股劲,周老夫人哪经得住,又不是大事,便就应了。沈若筠叫菡毓与老夫人磕头,老夫人叫桂香来领她下去了。
周老夫人刚刚对沈若筠说了重话,又细细与她分说了一通理家道理,方对周夫人道:“你抽些空,也教教媳妇如何理事,不然如何做周家宗妇?我瞧荷瑛那丫头也太过托大了些,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荷瑛做事,还算稳当……”
“再如何,也就是个丫头,不宜过分抬举。”周老夫人不赞同周夫人的话,“她不清楚,你也糊涂了吗?”
沈若筠心道难怪荷瑛如此张扬呢,原来是背后还有周夫人护持。她见这事差不多了,又替周夫人解围,与老夫人道:“夫人也是心疼我年幼,且院子里也没什么事,不要紧的。”
周老夫人平了气,周夫人便不再提荷瑛,只叮嘱沈若筠留心些周沉北上的事。
第四十一章 生辰
沈若筠回了嘉懿院,便遣早园将芙珠叫了来。
“夫人说,二爷要去一趟北边……你看着替他准备些衣裳用品。”
芙珠忙应了:“奴婢这就去准备,到时请少夫人过目。”
沈若筠想说这倒不必,却也不好太明显,又与她道:“夫人的意思是叫你也跟着,你也看看自己要带些什么,可缺什么。”
“是。”
翌日,天色蒙蒙亮,周沉却回来了,身上披着一件赭色斗篷,眉目冰冷,比平时更像活阎王。
沈若筠起床便见他这副样子,不由打了个寒噤。一道用早饭时,又想他怎么不在外面用了早饭后回呢?吃个饭而已,周沉就总盯着她看,有疾就去找大夫,盯着她看算怎么回事。
沈若筠克制着想问诊的心,略用了些,便想留他一个人在此慢慢发病。
只这当口,周妤来找沈若筠,一进院子便见秋千没了,直拿眼睛问沈若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