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秋出去看了看,报与沈若筠:“西边那位命人将咱们搭的秋千架拆了,说是二爷早上还要在院子里练武……节青不许她拆,两人便争起来了。”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节青的声音:“难不成这院子里一草一木,都要你说了算么?都是丫头,偏你这么懂主子的心意?”
“这是二爷的院子,自然要事事以二爷为主。”
“那也是二爷与少夫人的事,你如何能一人做主?”
“少夫人年幼,是二爷叫我打理院里事的。”
“可……”
沈若筠叫不秋支开窗,就见节青撸了袖子,不由失笑,叫了她进屋来。
节青与人吵架败北,别别扭扭地不肯看沈若筠。
早园问沈若筠:“小姐,要叫她过来吗?”
沈若筠自己收拾着案几,“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她心下猜测荷瑛如此,不过是仰仗自己在周沉那里分量更重些。若是自己手段严厉些管她,荷瑛便刚好去周沉那里诉苦,左右不过是些鸡毛事,荷瑛又一心向他……若是自己不管,她在院里便更横行无忌。
几个丫头都想看她出面料理荷瑛,可沈若筠觉得这事没意思得很。
人心本有偏向,周沉在她这里,也在几个丫头下面的下面的下面呢。既如此,周沉更偏向荷瑛,也属正常。她做什么要拿虚假的主母名头,去与对方争高低呢。
节青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许多:“我刚刚没发挥好,等会再去找她。”
沈若筠被逗笑了:“吵架哪有续场的呢。”
节青道:“打架可以。”
“算了,拆了就拆了。”沈若筠想了想院子里光秃秃的秋千架子,“我觉得周家这院子太小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咱们下次回去,把周妤带回沈家去,还能去校场放纸鸢呢。”
丫头们便都说好。
“在人家家里,都低调些罢。”沈若筠教育丫头们,见几个丫头都低着头,声音和缓了些,“横竖也住不长的。”
见沈若筠要去盥洗,早园捧了从沈家带来米酵水来。沈若筠最近都在手上试用这个,发现这真是个好东西,单这个用在手上,都不觉得干燥了。
沈若筠想了想,打算下次回沈家时,嘱咐小院将这个取些纯液试试。
因着讨论新品,屋子里刚刚有些低迷的气氛荡然无存,不秋与早园还摁了平素最为沉默的苍筤,拿她试新妆。
“其实我觉得像苍筤这样的也很好看。”沈若筠不赞同给苍筤敷厚厚一层珍珠膏,“这样显得气色好。”
苍筤直点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