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人怎么这么少?”沈若筠坐在临近街边的桌椅上,看着街道问陆蕴,“这条路通东华门,怎么也不见车马?”
“今日朝上休沐。”
两个人用完早点,沈若筠不想这么早回去,想绕去卧雪斋看看。
沈若筠许久没来,易风亲自出门来迎。她先在店里看了看账本,易风给她介绍。
“玉泽面霜现下最为畅销,不过还是玉容珍珠膏问的人更多些,好多女眷觉得珍珠膏一套有三样,摆在妆台上也好看,很是划算。”
沈若又问易风:“上次拿来的米酵水蚕丝贴,可有人来问?”
“送了些,不过问的却不多。”易风补充道,“想来是太过新奇,女眷们不知如何用。”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离开时易风还将他们送出门,却见一辆马车停在店外,也不知停了多久。
沈若筠与陆蕴对视一眼,忽见周沉掀开车帘,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沈若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转头去看陆蕴,见他无甚反应,方出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今日卧雪斋并不开门。”周沉反问,“你们来买什么?”
沈若筠蹙了蹙眉,心中警铃大作,以为周沉发现了什么:“我家是卧雪斋大主顾,想来看新品自不必等开门。”
今日出门早,沈若筠穿了一身竹青色圆领夹袍,头发简单梳着低髻。虽青衣布衫,但在周沉看来,却十分打眼,毕竟满汴京也没几个女子敢白日在城里不戴锥帽骑马的。
周沉见她与昂藏七尺的陆蕴站在一处,两人说说笑笑,举止很是亲密。就算他用极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两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可谓是檀郎谢女。
许是确定要娶沈若筠,周沉自见他们打马而过,便总有头戴绿冠的膈应感。他一路尾随至此,见两人当着他的面还眉来眼去,不由冷着脸看陆蕴。
陆蕴眼眸扫过周沉的阎王面,又看看沈若筠,吩咐不秋去后面马车里拿了锥帽,叫沈若筠先进店里去戴好。
等沈若筠转身进了卧雪斋,陆蕴方问周沉,“周御史在这等了许久么?”
周沉面色阴冷,话到嘴边又被他剥离开情绪:“路过而已,原以为能看见卧雪斋晋公子其人,故等了一会。”
“这样么?”陆蕴嘴角挂了淡淡的笑,周沉觉得他的笑太过晃眼,终是压抑不住情绪,冷声提醒他,“再过月余,我家便要下定礼了。”
陆蕴笑着嗯了一声:“这事我知道。”
“所以你是不是……”周沉话到一半,忽觉得不妥,补充道,“我并不介意你与她如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