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景孤寒这个傀儡皇帝都没有意见,钟延玉便将名册重新交回给侍卫,“你再仔细调查调查这八人的底细,待会儿本宫拟一份圣旨,召这八人入宫。”
侍卫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景孤寒,当着皇帝的面直接伪造圣旨,签字盖玉玺,对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景孤寒亲了亲青年的脸颊,“延玉,那些小兔崽子何须用你操心,不如我让身边的公公先调教调教他们。”
钟延玉撇了他一眼,“你那是调教?是威胁还差不多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要将这些摆在明面上。”
景孤寒凑到他的脖颈处吻了吻,“我有什么小心思呢,只不过是想要延玉陪陪我,延玉不要老是这般揣测我好吗?”他不想要延玉将目光放在旁人身上,他该是自己的。
钟延玉蹙眉,青丝垂落在肩膀上,那双凤眸滑过一丝不解,最近景孤寒实在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他黏自己实在是黏得太紧了,甚至不仅局限于这种程度的亲亲抱抱……
他微微拉开了人环住自己腰肢的手,“陛下若是闲着,便去学着处理后宫之事,不要在宫仆面前举止放荡,有损威严。”
“我不怕,况且他们都是你的人,也不敢议论出去。”景孤寒眼眸暗沉,那双厚实的手忍不住摸上青年的后背,压低了嗓音,“延玉,大多数时候,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罢了。”
“陛下……”钟延玉闷哼一声,“臣说的是,您不要有损臣的威严……”
他的话音方落,景孤寒就咬了一口他的喉结,那双暗眸沉了沉,“延玉这是怪朕耽误了你的事情?影响了你的威仪?”一般说自称朕的时候,说明景孤寒已经生气了。
钟延玉抿了抿红唇,看着整个人就差黏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由得蹙眉,“臣只是提醒陛下注意些场合罢了,您多想了。”
景孤寒轻哼一声,勾着他的红唇轻吻,“延玉,我也教导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看功劳也看苦劳,怎么能够嫌弃我?”说着,他的手越往青年的衣服里面探去,粗粝的手指格外磨人。
“不行……如今方才中午时分……”钟延玉喘息,按下了男人的手,他和景孤寒做了个交易,让男人教导他处理政务,他便顺从男人的折枝之欢,可对方实在要得太频繁了些,他有时候都甚至没时间处理国务。
景孤寒知道他的担忧,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延玉放心,我已经弄完了今日的奏折,不用你cao心了。”
这一折枝便是到了下午时分,钟延玉浑身酸软,踹了一脚旁侧躺着讨好的男人,却被男人拉住了他的腿,“延玉别生气了,这不是还有时间嘛。”
琉青听到了内室的动静,隔着帘子询问,“公子,侍卫在外面等着了,说是要汇报皇嗣情况,您要见他吗?”
钟延玉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缓声回答,“你让他先下去处理吧,我今夜再在御书房见他。”他这情况,还要等身上的印记消下去才可。
闻言,琉青下去安排了。
后宫,清秋院内——
江心月捏紧了手指,脸色狰狞,钟延玉成为了后宫和朝堂的掌权者,连景孤寒都站在了他那边,耳边传来的密报仿佛一把刀子插在她的心脏上。
钟延玉竟然从皇室两代中挑选皇位继承人!
那她留在宫中作甚?!本来就是听从亲顺王的命令,想方设法诞下皇嗣,以继承大统的,如今却都化作了飞灰!钟延玉根本就不想要景孤寒的子嗣继承皇位!
“嘭!”手上的茶盏摔落在地,茶水溅了一地。
“钟延玉,你真是个狠角色!”
江心月深吸了一口气,怒火让她差点丧失了理智,先前景孤寒早就清算过一遍宫嫔人员,去普陀寺的去普陀寺,领个郡主名号要赏金的也回了家,甚至连熙妃也走了,她没有选择走,就是因为看重了景孤寒的后宫凋零,说不定她还有机会,看中的就是景孤寒还需要皇嗣继承皇位。
而她万万没想到,钟延玉他竟然发动了政变!成为了摄政皇后!
她不能坐以待毙,在这皇宫当中老死一辈子,以往只要亲顺王支持她,她便可以获得极大的助力,可现在她听闻亲顺王也有两个儿子被纳入了皇位继承人的选择当中……
她一个外人,和自己的亲儿子之间,亲顺王只要不傻都知道选择谁,江心月捏紧了手帕,眼眸变得格外坚定,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钟延玉这几天都忙于政务,还有将那些符合条件的皇位继承人接到宫里面来。
整整八个皇嗣,大的十六岁,最小的不过一岁,还是嗷嗷待哺的小奶娃,从各个王府赶到京城,快的话三天便能到,晚的话也要个七八天。
当然随从这些皇嗣前来的还有奶娘和仆从,有些甚至惊动了主母,也随着一起南上北下,赶来京城,毕竟只要这些王府的王妃和王爷不是个傻的,也知道钟延玉此举的用意何在。
那可是皇位!将王位和皇位摆在一起,王位简直不足一提,更何况如今留下的王位不过虚名罢了,手上实权很少。
基于这层考量,聪明人都已经开始打起算盘,好好为自家嫡子谋划了,这今日一上朝,平日那些闷不吭声的少数王爷党羽,纷纷明里暗里鼓吹起来自家阵营的人,钟延玉将他们纳入了眼中,不禁挑眉。?
第一百一十二章 延玉,到底要如何?朕要如何,才能够挽回你?
“不知皇后娘娘唤那些王爷子嗣入宫,所为何意?”赵丞相在这群人当中格格不入,便是第一个反对出声的。
“陛下如今正值壮年,名下皇嗣未必不可,本该充盈后宫,开枝散叶才对。”
钟延玉笑了笑,“赵丞相这话便是多虑了,本宫只是想着许久未见皇室亲戚了,该关怀一二,便让这些皇室子嗣回京一趟罢了,况且京中资源富足,这些皇室子嗣也该好好在国子监学习才是。”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虽是想要选择皇位继承人,但嘴上说的是“关怀”,既体现了他的仁德之心,又彰显了赵丞相的狭隘。
更重要的是,谁不明白钟延玉莫名其妙的“关怀”是什么?
朝堂上王爷的残党不是没有,只是对朝堂的重大决策构成不了问题,可若关系到皇位的事情,简直蜂拥而上,若是他们跟随的王爷子嗣入选,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五个王爷的残余党羽加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立即连声讽刺了赵丞相的狭窄之词,高扬钟延玉的仁慈之心。
“那些子嗣本也是皇家人,皇后一视同仁,带到京城好好教导有何不可?赵丞相也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黎大人说得在理,况且这几年国家经济方有所好转,皇后娘娘体恤天下百姓,不仅减免赋税,还在宫中缩减开支,赵丞相为何要执着于选秀,如此耗费钱财和精力之事,也太不懂得勤俭了。”
“都是皇家子弟,王爷们的子嗣为何不能入京?”
……
听着此起彼伏的反驳谏言之声,赵丞相心中生起来闷气,忍不住看向高位上神色自如的青年。
他实在不明白怎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对方成长得如此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