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的柔软泛滥成灾,等喂饱了这只白猫,又把人抱到了床榻上休息。
床上特地铺垫了许多上好的绒毛,躺在上面如同陷在了棉花中,怪不得钟延玉睡了这么久,没感觉到难受。
“明天就要出发江南了,朕今天晚上不会乱来的。”景孤寒就着人躺了下来。
对上青年质疑的目光,他露出来个讨好的笑容,给他揉了揉小手。
“延玉,你放心休息。”
钟延玉也觉得困了,他这一天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眼皮渐渐抬不起来了,尽管他还对景孤寒心存戒备。
待他累得睡了之后,景孤寒就直勾勾地看着那张清冷绝美的面庞,手指一寸寸地抚摸着青年精致眉眼。
他的延玉,真好看。
重点不在于好看,关键是他的。
今天晚上可以不睡,留着明天吧,省得延玉再想着如何逃跑。
男人的手指抚摸上青年娇嫩的红唇,眸底藏着疯狂偏执。
两年的时间足以能够将一个人逼疯,只不过他的珍宝回来了,他会好好掩盖起来自己阴暗暴虐的一面。
枕边人还在平稳呼吸,景孤寒靠着他,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景孤寒倒是起得有点晚了,钟延玉也没能起这么早。
两个人十分默契地赖床,眼看着快到中午出发的时间了,徐沉才壮着胆子敲门提醒。
“陛下,皇后,如今快用午膳了。”
“你让人端到前厅去。”许久,房间里传出一道磁性嗓音。
景孤寒起身,眼含笑意地看着,略带慵懒的少年,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到马车上再睡,延玉先起来洗簌好不好?”
钟延玉坐了起来,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我自己走!”
见人又想过来抱他,青年立马皱起来眉头,避开了他的手。
景孤寒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理了理鬓发,拿起一条青色发带束起,就准备下地,而刚用上点力气,便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景孤寒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人。
“延玉别闹。”他比对方更清楚他的身体状况,钟延玉能走到殿门就算是不错的了。
“闲杂人等回避,让车辇在乾清宫内等着,御膳房的菜打包起来,放在马车上。”景孤寒下了命令。
徐沉立即下去安排了。
景孤寒不要脸,他还要脸,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对方直接抱着他上车辇,他的皇后威压何存?!
“放我下来!”钟延玉咬牙切齿,不断挣扎,压低了嗓音说道。
景孤寒拍了拍他的脊背,“这里都是朕的亲信,他们口风严实,不会说出去。”
徐沉瞧见这一幕,却是眼神暗了暗,捏紧了手指。
“陛下,已经安排妥当了。”他打断了景孤寒的安抚。
男人剑眉压低,微微颔首,“好了,你留下来协助处理中宫之事。”
徐沉知晓景孤寒敢独下江南,说明宫内留下了不少人,都在他的视线控制之内。
他再看了一眼男人怀中用毛氅挡住的人,随后恭恭敬敬地下去了。
“最近徐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般多话。”景孤寒上了车辇,就跟钟延玉在一旁诉说。
钟延玉未看他,自顾自地从车厢中拿起来话本子瞧,倘若不是他脖颈和指尖处的红痕太过扎眼,的确是一位清冷俊俏的绝世美人。
“延玉,你怎么都不理朕?”景孤寒蹭了蹭他的脸颊,给他将碎发拂面。
钟延玉闻言,抬眸撇了撇他,“陛下若是无事,便学着安静些,修养身体也罢。”
这话里话外不过嫌他聒噪,不安分。
景孤寒也不气,黑眸微暗,见他实在不为所动,拿起了他的一只手摆弄。
青年手指很细很长,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车辇停下,钟延玉已经有了些力气,是故死活都不让景孤寒抱上宫门处的马车。
乾清宫的宫女太监也就算了,这宫门处可是层层叠叠,守卫森严的禁军部队,不是十几个人的事情。
可是等想要走出去之时,他猛地发现自己没有穿鞋。
“你怎么不提醒我?”钟延玉懊恼地扶额,怪不得他方才就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平日里乾清宫铺设软毛地毯,除了去前厅会客,他基本不穿鞋子,也在殿内也悠然自在。
景孤寒轻笑一声,“还是我抱你过去吧,再找会儿鞋子,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今早起得晚了,午膳甚至只能在马车上用。
闻言,钟延玉怀疑地盯着景孤寒,心想着对方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