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储这才回过身来看他,三十好几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最近有些……嗯……天干气燥……玉副将别放在心上。”
“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钟延玉深吸了一口气,月光下,面孔越发清冷绝美,鬓发微乱,让周储忍不住为他整理了一下,而弄完之后却恍然觉得自己逾越了。
“玉副将放心,此事我绝不告诉他人。”周储点了点头,也上岸穿了衣物。
强健有力的身躯,自是他不能比的,钟延玉脸色烧红,撇过脸去不敢看,“周将军,我腿麻了。”
他丢脸死了……可这四处没有其他士兵了。
“我背你回去。”周储闻言,老实憨厚的脸上难得出现笑意。
目光瞥见青年烧红的耳朵,脸上的笑意更深,“放心,今日是我唐突了,应当是我向你赔个不是,你不用觉着不好意思。”
钟延玉戴上了面具,搭上了男人厚实的背部,也放松下来说道:“周将军,那你记得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的样貌。”
周储觉得这人害羞,也不想为难他,“我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他将人送回到了钟延清的帐篷外,看着士兵随后将人扶了进去,忍不住捻了捻手指。
青年的腰好细,皮肤光滑细腻……就是这重量也太轻了些,钟延清是不是经常不给他饭吃?
自家的表弟,都不知道养胖些——
“你怎么了?”钟延清看着回来的人,不由得蹙眉。
“没什么,就是腿麻了,一会儿就好。”钟延玉坐到了床上。
钟延清闻言不放心,立即捏起来人的脚,却发现脚踝处青紫了一大片,与白皙如玉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你刚才是去哪里了?”他抬眸看向人,拿来药酒给他揉开淤血。
“我去了河下游洗澡,不小心撞到底部暗石,大哥别担心。”钟延玉感受到刺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有些委屈巴巴的。
钟延清眯起来眼睛,“那周储为什么送你回来?”
“我腿麻,他正好经过河流,也就将我背回来了。”钟延玉觉得自家大哥大惊小怪,他平日也是小心谨慎的人,对方至于如此盘问自己吗?
钟延清给他上好了药,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和钟延玉有三分相似的面孔上,却是格外冷峻,不同于青年的柔美,钟延清常年行军打仗,身上多的是锐利气息。
他抿了抿薄唇,指尖捻上青年的手,那双黑眸看向了他的脚踝,“我答应父亲要好好照顾你,若是你出事,别说我,父亲如今年纪大了,可禁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
今日钟延玉差点被敌军射杀的场景历历在目,钟延清有些后悔了,或许他不应该把人留在军队当中……
钟延玉知道他们的担心,上前抱住了自家大哥,“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大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告诉爹爹今日之事,好吗?”
钟延清冷酷无情,甚至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把自家弟弟送回玄湖城中了……
“大哥~”青年撒娇,摘下面具,讨好地贴了贴自家大哥的脸颊,给他捏了捏肩膀。
他知道,大哥吃软不吃硬……
“哼!”钟延清装作生气地看了他一眼,泄愤似的捏了捏白猫的小肉脸,“这时候知道撒娇讨好了?”
“下不为例。”
钟延玉闻言,露出来小虎牙,微微一笑,“谢谢大哥,今晚我伺候大哥好好休息。”
钟楚荀近日带着自家小儿,简直就是围着个贴心小棉袄,穿衣吃饭面面俱到。
就是有一点不得劲。
“那个周储怎么又过来和玉哥儿说话?”他拧起眉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有说有笑。
副将看了一眼,小声嘀咕,“钟元帅,你可是不知道,周储可是断袖……指不定看上了玉副将。”
“什么?!”钟父瞪大眼眸,看向周储的眼神瞬间不好起来。
格老子的!这三十军的一个将军,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小棉袄上!
“钟元帅叫我,周将军,我先过去了。”钟延玉看着不远处朝自己招手的爹爹,打了声招呼便跑了过去。
周储的眼眸含笑,看着那个小不点身影,却不经意间对上钟元帅的视线。
好端端的,瞪他做什么?
“爹爹有事吗?”钟延玉站定,不明白扌喿练士兵的人,突然叫自己做什么。
钟父自然是不想这个小棉袄被别人披走了,周储就是个大尾巴狼,自家小孩才二十几,斗得过那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吗?
先前景孤寒就撬走了墙角,这次说什么,他都要把人看住了,玉哥儿陪他也不过半个月之久罢了。
他眼眸微暗,心里有了主意,“玉哥儿,你箭术精湛,正好去训练七十二军的弓箭手,下午你便过去看看吧。”
钟延玉闻言,点了点头,“好的,爹爹。”
钟楚荀在军中说过,认了玉宴做干儿子,是以没有人多想什么,毕竟家族表亲间,为保持血脉继承,很多也存过继关系。?
第五十三章 钟延玉,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爹爹,那我待会儿过去。”钟延玉笑了笑,露出来个小虎牙。
钟父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果然远离了景孤寒那狗东西,玉哥儿都开怀了不少。
军中将士们本来对这个空降的玉宴副官就挺反感的,但经过几次战役,对方的谋略布局却能次次精准打击敌军,让他们不由得正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