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还有朝他们追来的敌军,钟延玉看着山上几块大石头,立即让士兵推了下去。
对面,路撒罗看着自己士兵被山石碾压死伤,骂了一句,“乌雷诺是个傻子吗!都让他们到达山顶了,还不知道撤退!”
“乌雷将军撤退不了这么快,他也有些急躁冒进了,在半山腰之时,就应该撤出西南角了。”另一位将军也拧起眉头。
“今日怕是杀不了钟延清了!”路撒罗气恼地拍了拍地面,那张深邃方正的面孔上充斥着怒火,显得扭曲可怖。
“可惜了我们这么多的精兵!”
为了引钟延清入山谷,加上动作要小,他们本身就没法带多少人,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如今前功尽弃,都栽在了横岭!
想想都让人气愤!
钟延玉占据了高点,立即拿出来弓箭,寻找目标,破空之声频繁响起,几乎是百发百中。
而那些敌军察觉西南方有弓箭手,每每防备,可他们一旦想过来害自己,钟延玉便勒令士兵推下巨石。
一时之间,敌军竟然沦为了人肉靶子。
“撤退!”路撒罗怒气冲冲地说道,恨恨地看着西南方向,这个人可千万别落到自己的手上。
如若不然,自己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钟延玉占据上风,几乎是每一箭射出,就有一个敌兵死在了他的箭下,让旁侧跟随他的士兵刮目相看。
他们虽然也有练习箭术,但这么远的距离,敌兵还有了防备,他们根本就没射中几人……
“玉副将好厉害!”一个士兵眼神亮晶晶地看向目光锐利的钟延清。
对方认真专注的样子,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心想青年也不是没有实力的人嘛,军中那些谣言也太过夸张了。
很快,敌军撤退,多数被歼灭,山谷中只留下哀鸿遍野,一片硝烟。
钟延玉收起来弓箭,冷声说道:“五名士兵巡逻周边,看看有没有存活的士兵,剩下的随本将下去会合。”
他身着轻便将服,除却脸上黑色铁面具,皮肤却是极白的,在一群士兵当中格外显眼。
钟延清看到人,恨不得拉过来好好打一顿,事情缘由他都听周储说了,阿玉怎么就这般不安分?
战场可不是儿戏,和那些贪生怕死的土匪窝可不一样!
“大哥……”钟延玉对上男人的视线,顿时有些心虚了,乖巧地低下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就是担心你,才过来的……”
周储怎么感觉钟延清对玉宴的管教太过了呢,若不是钟延玉有喉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钟延清他媳妇呢。
“下次不准乱来!”
钟延清绷着个脸,拉过来人,“这里是战场,稍不留神便没了性命,懂吗?”
别看钟延玉如今乖顺的模样,可他心里知道这弟弟表面柔顺,下次还敢!
“表哥,我知道了……”钟延玉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眼神可怜巴巴的。
“算了,留下些士兵打扫战场,今日巡逻打探的士兵增加一倍,这敌军真是胆肥了,在我们的地盘上也敢乱来!”
钟延清拉住人的手,转头朝周储命令。
周储对此没有意见,不过他的视线在钟延清和钟延玉的身上转了一圈,心想着表兄弟的关系都这么好的吗?
他如今都三十好几了,也不是没表弟,不过那几个表弟可是被他从小打到大的,一个两个都不安生的主。
处理完了这些,一行人也就驾着马车回去了,因为骏马也死了几匹,在路上兄弟两人同乘一匹马。
钟延玉检查了一番自家大哥,见他身上只是小伤,才松了口气。
“我带了上好的金疮药,待会儿回去帐篷,我给你肩膀上药。”他缓缓开口,目光落在了男人用绷带绑住的伤口上。
钟延清闻言,微微点头。
阿玉还挺关心他的……
而回去之时,一行人又遇上了正赶过来的军队。
“钟元帅见你们久出未归,特意让我们领人来寻将军们。”一名将军汇报。
钟延清打发了人,“现下已经无事了,领兵回去吧。”
夕阳西下,钟延玉整理好了钟延清的伤口,端出盆血水去倒掉。
他素来爱干净,可今日又是射箭又是爬坡,泥地都滚了几轮,身上汗臭味混杂着鲜血味,他见着这条小河便起了洗澡的心思。
正好眼下无人——
他迅速脱掉了将服下水,朝下游去。
而河流的另一面,周储正被几个兄弟拉着一同去洗簌。
“一个月了,好不容易今晚得个闲,可得好好洗一洗。”一位副将大.大咧咧地说道。
周储轻哼一声,“在军中哪有这么多讲究,保家卫国才是正事,我从军之时,曾被困沙漠半年,都没得洗簌呢。”
听到人声,钟延玉本能躲避,心中咯噔一声,好家伙,怎么就撞上这几人了呢。
他如今脸上可没戴面具,也不知道这几人见过他吗?不会认出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