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珠这样娇气,必然嫌弃他了。
娇珠打量了延肆好几眼后,看他连甲胄都不脱,立刻捏着鼻子嫌弃地去推他:“快去洗洗,脏死了!”
延肆听她这般嫌恶,也颇有些耳热。以往他都是独自一人,何曾在乎过这些。可想到杨娇珠一向娇滴滴地爱干净,延肆立刻起身去盥室了。
娇珠见延肆去了盥室后,连忙收起那话本子藏了起来。
真是的,怎么次次都被他发现呢!
听着盥室里响起的水声,娇珠缩到被子里,决定在延肆出来之前就赶紧睡着,免得待会儿他出来,又要像上次那般折腾她。
恰好今日娇珠跳了不久的五禽戏,此刻刚闭上眼点点困意就来了。
而等延肆洗好,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时,看到的便是榻上的小娘子已然睡熟的景象。女郎的小脸睡得红润润一片,呼吸轻浅,似乎睡得正香。
望着女郎的睡颜,延肆本还有些燥热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他想到慕容止的话,又隐隐有些厌烦。
那样恶心至极的人怎配碰她。
可延肆的心里又隐隐有些害怕。若是杨娇珠喜欢的便是慕容止那样的呢?延肆知道,杨娇珠于他几尽是逢场作戏,对他或恨或厌,反正终归不是喜欢。
可他呢?似乎已经割舍不了了。
延肆望着少女露出的那截纤细雪白的颈项,骨节分明的长指堪堪握住。心里忽然萌生出一种阴暗的恶念,若是杀了杨娇珠呢?
他还会这样呢?也许不会这般心神不宁了吧。
可手下的力道还还未收紧,女郎便嘤咛了一声朝着他的方向翻了个身,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她闭眼皱着眉轻轻喊了一声。
延肆有些恍惚,瞬时松开了手。
杨娇珠叫的是…他的名字。
延肆瞳孔微缩,他俯身盯着女郎那张娇艳的小脸,心潮起伏。
他俯身,低头克制地亲了亲女郎的额头。
他们的时日还长,杨娇珠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一个人喜欢便够了。
…
昨夜睡得早,娇珠翌日也醒得早。
不知是几时,外头的天色还是鸦青的。床头的帷幔也不知是何时打散了,隔出来一片隐秘暧昧的方寸之地。
娇珠睁开眼的那一刻,发觉自己竟是窝在了延肆的怀里,一只手搭在他的胸膛,两只脚也都挂到了他的小腹上。
察觉到脚下那处不同寻常的滚烫,女郎粉颊一红,慌张就要收回脚。谁知一时仓促,脚尖竟胡乱了踢了那滚烫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