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那么有本事便自己走回去!”
说着他便扬蹄而去,尘土飞扬,留下了路边呆若木鸡的娇珠。
不是吧,就这么走了?
延肆骑着马,越想越生气。
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只是问了一句,她便否认那样快,她凭什么矢口否认自己是她的夫君,她都是他的美人了,难道还不想承认自己是她夫君?
且方才若不是自己好心托住她,她便要摔个狗啃泥了。竟还敢对自己甩脸色,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冷风呼啸,吹得路旁草木飒飒作响。偶有北风呜咽之声,在寂静的夜里带着几分悚意。
寒风一过,延肆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右手猛地拽住了缰绳,□□的马突然就停了一下来。
他为何如此恼火?
杨娇珠她不过一仇池俘虏罢了,本就不配作他的媳妇,他也本就不是她夫君,如今又为何如此恼怒?
还真是……见鬼了?他何曾有过这种心绪不平的时候……
且大半夜里她一人在街上,这几月晋安流民颇多,本就不太平,若是……
延肆眼底一冷,立刻调转马头,原路赶了回去。
她就是个麻烦精!
…
延肆这个杀千刀的!竟然真留她一个人在街上吹冷风!
本以为他今日好心带自己出宫是转了性了,原来只是想出个新鲜法子故意来折腾她来的。
这里离北燕宫恐得有个二十多里的路,就算是走也得走上一个多的时辰。
她本就不识路,夜里又黑,她还冷得慌,哪里走得了。
延肆分明就是要冻死她啊!
好狠的心啊,这个疯狗!
冷风一吹,小娘子气红了眼,看着眼下黑不溜秋的天,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有走。
……
而延肆返回时,路旁空荡荡的早已没了女郎的身影。
他的心脏猛地顿了一下,立刻翻身下了马。
此时街道还有一个正在收摊的烤串店,延肆见状便立刻大步走上前去。
“方才这里有个穿红裙的小娘子你可见过?”延肆冷声,月光下的轮廓愈发带着戾色。
店主见延肆腰间别刀,神色冷艳的模样,以为是什么流民恶霸,吓得慌张加快了手里收摊的动作。
“没、没见着,没见着!”说罢店主便“砰的”一下关了铺门。
已过了亥时,街道上的人也渐渐地散了。延肆四处巡视了一周,都没见到娇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