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此刻,沈依瑶对着来人也没有什么寒暄的心情:“淮铮师兄,有事?”
季淮铮作为几人之中的“主事者”,方才的晚宴之中饮了不少灵酒,此刻,似乎也露出了与往日不同的醉态。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眸子此刻也被醉意熏得潋滟起来。
尤其在他靠近沈依瑶时,那眼中的波澜更加明晰,完全不似平日模样。
那一张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脸背着清辉,竟有一种心机深沉的鬼魅感。
他没有正面回答沈依瑶的问题,反而抛出来一个新问题:“刚才,制住惊澜真人动作的是沈师妹吧?”
确实是沈依瑶出的手,但沈依瑶抵死不认:“淮铮师兄莫不是醉了?我不过是个金丹初期的修为,哪里能左右惊澜真人的动作?”
“淮清师弟不擅这些小法术,淮玷师弟素来对这种虚与委蛇的事情没什么兴趣——至于季栀……她待人接物的方式便决定了,她不可能有这般的能力。”
最后一句说的委婉,实际上,直白一点,大概就是:季栀这智商,不配拥有这样的能力。
……怎么说,“女主”的小姐妹在“男主”这里混出这样的评价,让沈依瑶不胜唏嘘。
但沈依瑶抵死不认,干脆作势关门,准备送客:“我不知淮铮师兄什么意思,天色已晚,我欲就寝。淮铮师兄无事,便也早点歇息吧。”
她今日穿了湘妃色的裙子,轻轻移动,就像迫不及待盛开的早荷,他赠予的玉禁步还安安分分地被挂在腰间,就好似是那早荷的莲心一般,庄重又不失灵动。
不过,眼下,只为他一人绽放的早荷正准备将他拒之门外。
可他,还没有欣赏够早荷的美艳与娇憨,自是不肯应的。
自己倚着一扇门,连着剑鞘一并飞出的荼明剑又抵着另一扇。
“我知是沈师妹私下帮我,今夜前来,不过想道声谢,沈师妹不必如此。”
沈依瑶:“我都说了此事与我无关——”
“咪呜~娘亲~~”
湘妃色的裙子上多了个姜黄色的“挂坠”,这下,沈依瑶是当真没法子把门关上了。
她一把捞起在她裙摆上撒野的小家伙,灵兽在她臂弯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她的上臂蹭了蹭。
它还在长身体,先天灵体的娘亲身上的气息让它感到十分舒服。
所以,当它便宜爹爹打算打着它的名号过来的时候,它跑得飞快。
并且,为了日后能蹭更多的灵气,享受健康又愉快的家庭氛围,小灵兽抖抖耳朵,果断为自己姗姗来迟的爹刷存在感:“娘亲,我睡不好,爹爹见不到娘亲,也不踏实,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唔,你看,爹爹也到了!”
季淮清笑容赧然:“沈师妹,是我照顾不周,让这孩子晚上跑了过来,抱歉。”
张开怀抱,带了几分威严:“乖,别扰你娘亲休息,来爹爹这边。”
抓紧时间又蹭了好多外溢的灵气,姜黄色的小灵兽这才跃到季淮清的怀中,任由对方那沾着药香的手,细致地为它打理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