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燎稍微避了避,拿出一次性口罩戴好,不想再闻那股与记忆交错的恶心奶糖气味。
他总忍不住想起那些让人呼吸困难的痛苦画面。
早在前世9岁时,原燎就已经觉醒意识,发觉自己不过是书中一枚棋子。
但他仍被无形力量强行控了手脚动作,犹如无力挣扎的提线木偶,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父亲掐着脖子,一巴掌连着一巴掌地打到口鼻血涌,看着小豆丁原尘深放声大哭无声指责,看着昔日优雅温和的母亲披头散发地被拖走……
可笑的是,他还被操纵着去安慰伤心的原尘深,边痛骂亲他爱他的生母恶毒至极,边愧疚地掏出牛奶糖讨好始作俑者……
原燎犬牙狠狠磕在舌侧,勉强止住思绪,艰难地滚动喉结,咽下无处发泄的恨意。
好在那是他9岁时的事,至少不必再次经历。
这辈子既已经彻底觉醒,他就绝不会重蹈命运覆辙。
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哥你这是……”原尘深呆了呆。
他和混了小部分日耳曼血统的原燎长得完全不像,是典型的东方人面孔,相貌偏向俊俏可爱,灵动的大眼睛像小狗一样,委屈垂着眼尾的表情倒显得有些可怜。
“昨晚感冒了,”原燎看都没看他一眼,随口扯谎:“别传染给你。”
隔着口罩,本就低哑的声音更沉闷。
原尘深闻言松了口气。
“这样啊,我还以为做错了什么事,让哥哥突然讨厌我了。”原尘深不好意思地笑了,蹭了蹭委屈到发红的眼角。
“怎么啦这是?我们家深深小猫儿挨欺负啦?”一身宽松潮服的孙息叼着根棒棒糖,吊儿郎当走过来,随手揉了把原尘深的头发,带着几枚单品戒指的手指暧昧勾起发丝。
他的短短毛寸染了浅金,两颗相近的性感眉钉泛着冷光,硬朗五官轮廓分明,从头发尖儿到鞋底板儿都写着离经叛道和爷很牛逼。
“没有的事儿,我哥对我可好啦。息哥,我都说别用那种称呼喊我了,真难为情……”原尘深红着脸,转了转眼珠转开话题:“对啦哥哥,下周思修课就轮到我展示小组作业啦,之前你不是说帮我做吗,怎么样啦?”
原燎一顿。
按照原尘深所说——应该是重生前的他,殷勤地帮原尘深揽下了小组作业?
这倒像是剧情里该有的,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孙息遗憾地咂咂嘴:“可惜哟,你息哥我学习不好,不然就用不着麻烦你哥了。”
原燎垂着眼眸仍在思索,并没应声。
原尘深见他竟然无视自己,心里有点不痛快,但还是打了圆场:“其实我小时候刚来原家的时候功课也很差,跟不上班里的进度。但周阿姨特别喜欢我嘛,就经常让哥哥带我写作业,有时候还亲自辅导我,我的成绩这才慢慢上来呢,还要多谢周阿姨和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