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肖倾就察觉到身后袭来一道劲风,侧身避开后,肖倾挥剑斩去,狂暴的灵力让平地掀起狂风,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孟韫再次攻了上来,他浑身如铁铸般刀剑不入,在攻击的时候暴露出的手臂青黑,像是长了鳞片般泛着森冷的寒光,那只手上,还染着琦玉胸口的血。
肖倾旋身避开又一道攻击,落在房檐上,圆月映在他身后,长发狂舞,霎那间魔鹤至他身后尽出,尖锐的爪牙抓住孟韫的肩,刺进他的肩胛骨内。
孟韫微愕,看了眼肩头的伤口,笑道:“徒儿,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成千上万的魔鹤顷刻间将孟韫吞没,肖倾见孟韫暂时被绊住,挥剑袭向齐采桑,然而,齐采桑却没动,也没用他手里的毒针对付肖倾。
肖倾瞬间想起来了,齐采桑仗着他们身体里同通的替身蛊,才敢如此毫不设防!
寒剑停顿在半空,千钧一发之际剑尖拐了个弯,肖倾堪堪收势,妄念贴着齐采桑的侧脸而过。
光可鉴人的剑身照着齐采桑戏谑的眉眼,他微微偏了下头,挑眉看向肖倾道:“你又忘了,真让我痛心。”
肖倾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去,眼前开始发黑,他的情绪起伏太大,恐怕又将失明了。
肖倾咬牙将剑锋转向齐采桑的脖子,不顾一切也要让他尝到代价,齐采桑瞧出他眼中的视死如归,凛目一动,轮椅滑开,仰头避开凌厉的剑势。
小伤可以转移,但一招致命的大伤只会两败俱伤。
正这时,孟韫挣脱魔鹤的束缚,再次朝肖倾袭来!
从各方面肖倾都落了下风,他的眼睛看不清,对付的又是两个人,孟韫的修为深不可测,齐采桑的攻击防不胜防。
肖倾死咬着牙,千万银丝自袖子尽数而出,与寒针利爪对抗,却已是穷途。
但就算是自己受伤,他也要斩齐采桑一剑,如果可以,肖倾会把剑插进齐采桑的胸口,设下封印让他永远没办法将剑拔出。
脑海里的倒计时数字滚动得前所未有得快,肖倾侧身躲过又一次攻击,灵力涩缓,侧脸不可避免地被劲风刮伤,一滴血从伤口流出,滑到下巴尖。
齐采桑温柔道:“你还要反抗吗?”
肖倾身后的魔鹤随着他愈渐枯竭的灵力消散,月辉洒在他染血的白衣上,像是濯血而生的白莲。
肖倾撑着剑站起身,额角鲜血蜿蜒而下,流在眉骨处,艳丽不可方物。
“齐采桑、孟韫,今日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
原身欠他恩情,凭什么要他偿还,肖倾只知道,他们杀了他的徒弟!
穿书而来五年,琦玉用陪伴表白长情,不该落到这个结果。
浓郁成雾的灵气环绕在肖倾周身,肖倾抬眸时,眸底闪过一丝红光,映着小院里血流成河的惨景。
他掐指捏诀,低声念道:“天地玄黄,万物归始,以我之身敬天地鬼神,速速召来!”
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蔽月,山河摇晃,海水倒涌,肖倾双目赤红,白衣翻滚,黑发被吹散在夜色里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