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采桑皱了下眉,斥道:“你疯了?!”
就连孟韫也停下了攻击,警惕地看着脚下。
一道、两道,地面开始裂开深不见底的深渊缝隙,里面传出嘶哑的怒吼,仿佛有什么即将挣脱地壳重临于世。
肖倾咧开嘴角笑了起来,一道鲜血从嘴角流出,自下巴滴落,他低缓着念着,犹如远古神祗:“混...沌...开!”
一只手从深渊里伸出,搭在地面,里面的怪物从里面爬出,接着两只手,三只手,无数的怪物从深渊里爬了出来,顺应肖倾的召唤,攻击齐采桑与孟韫!
而在齐采桑受伤的同时,伤口尽数转移到肖倾身上,肖倾手撑着剑,不堪疲惫破损的身体,一只膝盖跪了下去。
被召唤出的怪物都是远古之时关押在蛮荒之地密林里的,就连称霸蛮荒之地的首领都不敢靠近,不消想孟韫对付起来有多吃力。
肖倾体内最后一丝灵力被榨干,哇地吐出一口血,手里的剑不堪重负地倒下,连着肖倾苦苦支撑的身体。
脑海倒计时归零,肖倾望着被乌云遮了一半的圆月,在此时想,今日是中秋,团圆的日子。
一只手接住肖倾的身体,结实的臂弯环着他,肖倾眼前发黑,看不清来人,凭借那股熟悉的气息喃喃唤道:“谨之......”
说完这两字后,肖倾嘴里再次不要钱地往外吐血,他头偏了下,面朝来人的怀抱,昏迷了过去。
手指仍紧拽着陆谨之的衣袍。
齐采桑紧捏着轮椅的扶手,由于用力过度,指尖泛白,他死死看着陆谨之,蓦地笑了:“你居然没死?”
陆谨之揽住肖倾的腰站起身,毫无情绪地扫了齐采桑一眼,尔后目光落在孟韫身上:“师祖,吾再送汝一程。”
孟韫看见陆谨之后心底升起本能的畏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畏惧什么,那是血脉上的压制。
孟韫咬牙道:“乳臭未干的小儿,就凭你也想再杀我一次?做梦!”
陆谨之勾着嘴角无甚感情地一笑:“汝生时非吾敌手,何况今朝。”
他话音刚落,原本攻击齐采桑与孟韫的凶兽收敛起了爪牙,竟面朝陆谨之,跪伏他脚下!
陆谨之自万兽中走来,衣袂翩然:“尔等不过吾手下败将,也敢伤吾至爱至恨之人。”
陆谨之嘴唇轻启:“不可饶恕。”
齐采桑低呵道:“不好!他血脉之力复苏了,孟韫快逃!”
酴醾花瓣纷纷扬扬飞舞在半空,带眩晕迷幻作用,陆谨之垂目轻笑了声,再抬眼时,双瞳已成赤金色,俨如修罗重临凡尘。
万兽引颈嘶吼,弓着庞大的身躯朝齐采桑等人走去,兽目中只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