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纣说了一大堆话,说得嗓子眼发干,灌了一杯茶水润喉,才作了个总结陈词:“之后的事那老妇人也不知道了,就在前年她撞见自己的女儿回来,还变得疯疯癫癫的,只好对外称是被邪神打回来,还取了胭儿的神智,扯这一通,无非是担心以往的事暴露,被国主降下惩罚。”
两人俱是陷入了沉默。
“她可有说过,胭儿唱的歌谣是从哪来的?”
陆谨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惊了两人一跳,曲纣回头见是陆谨之,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虚汗,回答道:“这个倒是没听她说,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胭儿是从哪学来的。”
女主人听闻他们要走,提前开始准备午饭,哧哧的油锅炸响声中,陆谨之停留了一会后,穿上雨笠,对曲纣道:“麻烦你带上几名弟子,我前些天发现一个地牢,里面似乎关了许多人,请随我一同过去一趟。”
肖倾知他说的是哪,那一日他们只停留在地牢的最外层,也不知那个地牢里装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把守,带点人过去倒是妥当。
让肖倾惊讶的是,他原本还以为陆谨之会将这件事默默藏在心里,毕竟主谋者是他明面上的父亲,却不曾想陆谨之行动起来也是这番冰冷无情,端着大义灭亲的架势。
不过这倒是能方便他在最后,再给陆谨之下一剂猛药,他就不信,在这样的层层铺垫下,陆谨之的黑化度还不因此增加!
等人走后,肖倾去厨房帮女主人打下手,实则也是在监视女主人有没有再弄奇奇怪怪的菜。
女主人笑呵呵炒了几个菜,问道:“小郎君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她说话带着南疆这边的口音,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细微的皱纹堆叠起来,加深了纹痕,显得十分淳朴和善。
肖倾拢了下垂落耳畔的发丝,将蔬菜洗净递给她,思索道:“不知道主人家可会做醉虾?”
女主人接过蔬菜,闻言又是一笑:“自然会的,我别的不能干,但做了二十几年的饭,什么多多少少都会点,周边一些家里设宴,还请我去当厨子呢!”
肖倾闻言两眼微亮,衬得脏兮兮的脸都仿佛在发光,他擦干净手,兴致勃勃道:“那现在买了虾回来,还来得及做吗?”
女主人道:“自然来得及,你且去渡口那边,现在渔夫也收网了,他们卖得便宜,还新鲜,一锭子就能买很多。”
肖倾眸子弯成了月牙状,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有很浅的一个梨涡,若隐若现,看得人心尖发痒,且他眉眼长得清隽秀逸,眼眸更是灵气十足,当真应了一句一笑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