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力都用来做手术,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抱怨,质问这些了。
当路远知道他被调过来的原因时,想去找他的主任理论,林清和没让他去,一来讨不着好处,二来回去还要看主任眼色,很累。
说是这么说,但那天下班后直接拉着路远去喝酒了。
后面……呢?
他始终想不起来。
那段记忆印刻在灵魂最深处,蠢蠢欲动,但顶着一层阻碍,画面无法清晰。
这段画面一直在重复,没有尽头,也近乎自虐似的在他面前一次次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
在近乎轮回的重复画面中,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
他从宁冬手里救下他,问他家人的号码,想让人接他回去。
林清和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低着头不住地啜泣。
……
宁冬说的是真的。
但真相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它并不美好,但也没有摧毁一个人的力量。
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画面褪去,化为无尽的黑暗。
祁温书终于从梦魇中醒来,但他很快陷入了另一种僵局——他动不了,也睁不开眼睛,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塞入完全适应身体的壳子,却什么也不能做,其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幸好意识还在。
祁温书:[小六六。]
六六:[在呐,你醒了。]
祁温书:[嗯,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六六告诉他:[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属于植物人,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两年。]
祁温书:[嗯……嗯?!!]
两年!
他在床上躺了两年!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心安理得地颓废下去?!
祁温书想深深地叹气,但事实上,他只是呼吸声更重了些。他问:[现在能让我恢复正常人的状态吗?]
六六的回答很现实:[需要积分。]
祁温书好绝望,到处都是抠门商家:[多少?]
六六:[一千。]
那还好……祁温书很心疼,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只得交了黑心钱,身体仿佛被泉水滋润一遍,渐渐有了力气。
好消息是祁温书终于能动了,随之而来的坏消息是他现在只能动动手指,眨眨眼睛,说话是不行的,只能发出沙哑的近乎无声的声音。
这是一间……病房吗?
祁温书迟疑了下——这里装扮的太温馨了,根本不像是病房,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