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看到他走进来时,整个人都坠入寒潭,陷到深不见底的冰冷中。
他其实并没有完全剥夺他的自由——手机虽然拿走电话卡,但就是这样也能打报警电话。
林清和没有打,他很感谢。
但现在——
谁帮了他?
他果然还是不愿意呆在我身边。
祁温书没和宁冬客套,坐下来就直接问:“你到底知道什么?”
宁冬目光扫过他线条柔和的脸部轮廓,就是这个人,用一张令人一眼看上去就昳丽惊艳的脸闯入他的心扉,再无情冷漠地下了拒绝通知书。
他突然就有点心软,又有点懊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为什么非要去喜欢封言,他到底有什么好?就他那个一句话一百八十个意思的性格,和这种人相处有意思么?
“录音笔是真的。”宁冬说。
祁温书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这句话产生太大的波动:“所以呢?”
宁冬故意卖关子,但见他并不买账,产生了淡淡的挫败感:“那天有个人把你带走了。”
祁温书微微睁大眼睛。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没有就这么完了,居然又出现了一个人。
“他是谁?”祁温书心跳微微加速,他很害怕从宁冬口中听到“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诸如此类的话语。
宁冬在犹豫,他
不知道把事情说清到底是好是坏。
这时几个服务员抬着一个很大的镜子从走廊穿梭而过,祁温书无意间望了一眼,光亮镜面清晰且真实地反射出祁温书看不到的那一面——
“是封言。”
宁冬说。
祁温书突然不知道现在该想什么,该问什么,连吐字都觉得艰难。
“我……”我不信。
这件事对祁温书来说,打击无疑是非常大的。他以为可以信赖的人居然是导致一切发生的人!
但这三个简简单单的字,他却完全没有力气说出来。
也许是已经相信了。
“我没必要骗你,你看,从头到尾,我有说过是我做的吗?”宁冬无辜地说,这时他嗅到淡淡的柠檬酸甜味,他顿了顿,说,“你有糖,可以给我一颗吗?”
祁温书说:“这不是糖。”
宁冬愣了一下。
祁温书:“是药。”
做成柠檬味的,治疗抑郁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