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提前向人打听过了, 不算那些木材,单单就请匠人的费用, 请一个一天是三十文左右,二十天就是六百文,起码也得请五个人…
再这么看来,他以前吃的那些药还真贵啊。
苏瑾皱着眉,那样子委实是像极了一只小松鼠把自己过冬攒了很久的粮食忍痛送到他手里,时不时有点心疼的看看银子。
他好像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疼。
苏瑾的确心疼啊,感觉刚到手还没热乎就要送出去了,可是他都白吃白喝白住人家的那么久了,本来就应该交点费用的,不给他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没事,瑾哥儿不用担心钱,够的够的。”
苏瑾一看就不是那种会为了钱而操心的人,周鸿远刚开始捡到苏瑾的时候,他对钱完全都没什么概念,在知道一个包子只要一两文钱的时候,还会觉得这也太少了吧。
他那会儿好像觉得一个包子就应该几两银子一样,但实际上几两碎银就已经足足够一家五口的庄户人家一年多的买卖花销,兴许都还有富裕。
以前是万事不操心,现在却开始担心起这些来,会主动帮着做事,也很少说那些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甚至已经一段时间没怎么想折腾些新玩意儿了。
闲下来会念叨着明天教孩子们些什么。
瑾哥儿比以前更加懂事,也更明事理,更知道柴米油盐贵,可这样的瑾哥儿却让周鸿远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是那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就仿佛他不应该这样。
“都是我不好。”
“你又在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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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官府的人走的时候要谢恩。
苏瑾一个现代和谐社会长大的大学生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要跪人的习惯,在看到其他人领了东西要跪下的时候,才意识慢了半拍的跟着其他人一起。
等他们走了剩下自然是开始紧锣密鼓修房子。
这次塌了的都是一些本来就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就算这次不修,也迟早要修缮的。
也因为这个苏瑾才知道修房子的进程多么的繁琐麻烦,先要抄平放线看地面的平整度,开挖槽基也就是打地基。
等打好了基,再立好了柱子,挨次就是屋身和屋顶,充实完屋顶这个房子才有了最基础的遮风挡雨功能。
紧赶慢赶也花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期间苏瑾也帮过忙,其他工人师傅搬运木材都是肩膀上抗着几根,他却连一根都得拖着,拖了没两根就开始腰酸背痛,活像个上了年纪的老翁这儿疼那儿酸的。
周鸿远休息时间又给他捶腰又给他捏背的。
本来一开始周鸿远不想让苏瑾动,是苏瑾自己对自己的认知稍微有点偏差,决定自己腿已经好了,非要试一试,又菜又爱玩,一试发现自己的确不是这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