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任又问:“你跟江千舟是怎么好上的?”
盛昭:“?”
齐师任歉意地笑笑:“实在是好奇。”
盛昭没好气地说:“没好过。”
凭齐师任的城府,一瞬就想通了所有事,但他唯独忽略了盛昭是在骗他的可能,或者说,根本没想过这一点。
他轻叹:“其实你只要同仙尊求情,便用不着让齐桦带着你逃婚,弄得声明狼藉。”
“我瞧得出来,你性子是不服输的那类,但总有一天,你要学会低头。”齐师任轻声:“面子,永远都是最不要紧的。”
他感概了一声,微抿了口茶。
盛昭本以为他好心教导自己,面色也缓了许多,谁知齐师任下一句便不是好话。
“你看,你不低头的后果,便是刚出狼坑便入了虎窝。”齐师任笑容不变:“你将自己打包送到了齐桦床上。”
盛昭气得厉害:“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齐师任笑眼微眯:“你不信?”
“若不是齐桦喜欢上了你,你知道你的下场吗?”齐师任语气逐渐严厉,嗓音却极轻:“他会将你玩烂了,再丢出齐家大门。”
“可能还会巴巴地上赶着,亲手将你送回剑宗,之后你还会被盛怒的江千舟随意亵玩。”
盛昭想到那场面,不禁咬了咬唇,面色发白:“齐桦才不会这样。”
齐师任一字一句:“他会。”
齐师任:“他是我的种,想的什么我最清楚不过。”
盛昭:“你休想凭这些话让我们二人生嫌!”
“气了?”齐师任轻点他的鼻尖,黑金玉的指环冰凉阴冷:“你大可去问,但你敢吗?”
盛昭对上他黑漆漆却如同深渊的双眸,他被卷进去,好似看见了齐师任口中那个狼狈不堪的他。
盛昭瞳孔紧缩,禁不住地生出怯意。
齐师任收回手:“怕了?”
他笑:“小崽子毛都未长全,就敢在别人家撒野。”
“下次记得敬重些长辈。”齐师任又慢条斯理地转着茶盏,他收敛起气势,便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可盛昭不敢再反驳,气得厉害,也只敢扣桌疯子。
齐师任不用去看,就知晓盛昭在心底骂他。
他好笑,怎么装都装不会一副乖顺的模样?天真单纯得要命。
到底年轻,到底没有城府。
张扬又不怕事。
齐师任心中一下软了,补了句:“我说的,字字都未有虚言。”
盛昭憋屈地应下:“那又如何,你说的事一件都未发生,现下齐桦就是喜欢我。”
齐师任心底又道,嗯,这不计前嫌的性子,还挺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