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试着说:“要不你别打地铺了?”
阮栩垂目望他,轻声说:“那如何?”
易冷合计了下,说:“好办,你在旁边再搬张床来,把桌子挪到一旁就可以了。”
阮栩一怔,看向易冷的目光有些复杂,一时未说话,易冷问他:“你觉得如何?”
阮栩沉思片刻,用着商量的语气说:“这未免太过麻烦,更何况也不知你何时就突然好了,不如这样,如若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与你睡一张床吗?”
这一层易冷倒不是没想过,主要是他很久没跟人睡一起了,而且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总是时刻担心自己的贞操,下意识地就将这个选项给排除了。
易冷抬眼看向阮栩,还没说话,阮栩便淡淡一笑,释然道:“我继续睡地铺即可,搬床的事情,我改日再做吧。现下没有多余的时间,你不用担心,我到时候在底下多垫张席子就行。”
席子哪能隔着湿气呀。易冷想着。
阮栩的语气舒缓,不紧不慢,不争不抢的样子,没有丝毫为难易冷,反倒让易冷觉得自己在欺负对方,心里涌上一股不好意思,毕竟对方也是为了他才进来睡地铺的。
再看看阮栩这副温润的样子,还是大少爷,易冷相信阮栩的人品,于是说:“你说得对,还是不麻烦了。你上来跟我一起睡吧,只是我的睡相可能不太好看,你可别嫌弃我。”
阮栩抬头看他,烟雨眸里绽放出一朵朵烟花似的,甚是雀跃,只是全都掩饰在了心底深处,含笑道:“怎么会呢。”
再不好看他心里都是好看的。
日子平静而无波澜地过去,易冷无事可干,每天就看看书,认认药材,晒晒药草,但由于发虚嗜睡,干不了多久时间。
阮栩捧着小米粥到他面前,每天早晨都早早地起来给他准备早饭,端到他的房间,准备妥当地放在桌上,然后喊他起床,再给他端盆水洗漱,甚至在他刚醒来时有些迷糊,还挽起衣袖,沾湿手巾轻轻地为他拭脸。
易冷还在昏昏欲睡,大约是最近的天气原因,他变得又嗜睡了些,以至于醒来还想睡,感觉到有毛巾在脸上轻轻拭擦的感觉,拂过脸颊睫毛,温柔而又耐心,力道恰到好处。
带着轻笑的语气在他身边响起:“可别睡了,吃了早饭,我带你出去走走。”
易冷点点他,心里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下去,只好强打起精神,暗暗地掐了自己几把,正好留意到阮栩蹲下去为他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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