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握笔很是好看纤长的手为他穿上鞋袜,细致地为他抚平袜子上的皱褶,光线落在他的眉眼上还有微微弯起的嘴角,宛如光圈般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但他还是十分专心地帮着他穿鞋子,无法让人想起他之前还是个养尊处优要人照顾的大少爷。
他抬起头看易冷,整条河流在他的眸子里静静地流转,倒映着易冷愣着的模样,许久,易冷才撇过视线,慌忙地说:“我饿了。”
阮栩莞尔一笑,转身又将一切地布置好,看着他吃。
不知是不是易冷的错觉,他总觉得阮栩似乎很享受这种照顾他的感觉。但又觉得不大可能,这就跟照顾一个病人一样,任谁脾气再好,照顾久了也会心生不耐烦。
可偏偏阮栩却始终如三月春风一般。
越是这样,易冷越是觉得有种道不明的愧疚。
因为易冷这种情况,院子里所有的活儿几乎全是阮栩干的,烧火做饭,烧水沐浴等等。
阮栩一开始做菜的时候,手忙脚乱,他只会普通的几道菜式,而且烧火这些更是困难,这跟熬药不一样,熬药用的是小炉子,这些都是灶台大锅,难免对于阮大少来说有些吃力。
有次,易冷在庭院里走走,正巧见着阮栩又在跟邻居说话,只不过这次这个妇人并不是上次那个,阮栩一脸认真的样子,妇人也手舞足蹈。
“……很快就会这样了……你得尽快……如此……这般……你可清楚了?”
易冷这个方向看不到阮栩的表情,只见阮栩点了点头,语气一如既往:“清楚了。”
易冷心中困惑,阮栩却道过了妇人,转身回去,易冷现在的身手无法支持他立即隐蔽起来,只好装作刚从房门出来看到阮栩,阮栩见到他有些讶异,但是照常对他笑笑,似乎并无不妥。
阮栩待到晚饭时,阮栩将饭菜端上来,一脸开心地介绍他新学的菜式。
“听说这还可以补身子。”阮栩眼睛亮晶晶地说着,却发觉易冷盯着自己看,不由一愣,易冷也不说话,一直盯着他,直白的眼神,阮栩有些疑惑地回望他。
易冷只好招手,阮栩不解,但还是走到他面前,易冷一把伸手拉过他,阮栩有些惊讶,但还是顺从,只见易冷拿起衣袖擦着他的脸蛋,说:“你折腾了一下午就是弄这东西啊?跟邻居的人学来的?”
这下阮栩知道自己的脸上沾了锅灰烟尘,有些尴尬,易冷还是用衣袖替他拭擦着,阮栩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正要说话,易冷却说:“吃饭吧。”
阮栩却过了一会,才应着说:“好。”
吃着饭的时候,阮栩突然说:“听说这周遭不太平了,恐怕我们得快些走了。今日我见城门的守卫增加了,似乎每个人都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