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价格战,销量是高了,但是质量容易出问题,内部管理也容易因为提高销售而出现纰漏。我们先按兵不动。”
纪舒对刘彩娟和徐阿姨说。
钱桂君点头,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
“纪舒,我看你不是没有开餐厅的经验,瞧你说得头头是道的,感觉你仿佛是开过一样呢!”
纪舒心想,我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她转身对刘彩娟说:“妈,咱们不降价,但是咱们先请一个女服务员。”
“这生意差了,还要请人?哪里有这样的?小纪老板,我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儿。”
徐阿姨忙站起来说。
纪舒笑笑:“顾客就是上帝。他们搞价格战,我们搞服务战。”
说完,她对着刘彩娟和徐阿姨又讲解了一番。
……
谢元龙正在“家乡小炒”门口维持排队的秩序。
一降价,生意肉眼可见的火爆了。他这个价格,比附近其他店都便宜。
他计算过了,就算降价,他也是有利润空间的,只是少赚一点,但是这样可以熬死纪舒啊!
更何况,他想用搞垮纪舒的店铺这件事,来取悦他认识的那个年轻朋友。
这位姓冯的朋友,出手阔绰,据说在钢铁厂有门路,能买到计划内的钢材。
这个价格双轨制的时代,谁能搞到计划内的低价大宗商品,转手在市场上按市场价抛售,那就是发大财了!
倒卖钢材不是人人都能做,要有门路,还要有胆子。谢元龙也很想参与。自从在一次酒局上认识了冯光耀,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深交。
露露知道谢元龙想讨好那个姓冯的,不过至于做到这样吗?
“这个姓冯的就这么厉害?这么值得你深交?”她还是忍不住娇嗔地问。
“这个冯光耀,能屈能伸,心狠手辣,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跟他搞好关系,有我们的好处。上次喝多了酒,他说这个纪舒跟他退婚,害得他很痛苦……你说巧不巧,被我遇到了这个女人。我那天看铺面,在楚华街一转,正好看到他们的营业执照,居然老板叫纪舒,再一打听,就是国棉二厂的,这不就是冯光耀说的女人吗?”
“真是巧啊。你说,你搞垮了这个女人的店,姓冯的会给我们一些钢材指标吗?”露露小心地问。
“肯定可以啊。他狠她狠得牙痒痒。他现在有对象了,喝醉酒了还叫她名字呢。姓冯的现在挣大钱了,江边买了私房了。只要匀我一点钢材,我还开什么饭店?”
露露低头,心想,这个叫纪舒的女孩,傻子吧?和这样的人退婚?
“姓冯的这么厉害,我也想见一见嘛!下次你们喝酒,叫我一起去?”
她凑过去,给谢元龙点烟,红唇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大印子。
……
周日一大早,纪舒还没起床,就有一只小手在她脸上挠来挠去。
“姐——起来!”
纪甜扒拉着纪舒的脸,站在床沿边上,凑过去亲亲姐姐的头发。
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纪畅开了们,林翠兰提着一篮子水果走进来。
“咦,你怎么还没起床?我记得上次那个理工大的帅小伙子不是当时来店里约你去吃旋宫饭店的西餐吗?”
“嗯?”
纪舒这些天忙得团团转,几乎都要忘掉这一件事了。
“就是店里开业那天啊!你还说下午要上夜大的课程,所以约了11点吃午饭的,都忘了?我们在场的人都记得呢。”
林翠兰过来,一把掀开被子:“今天多好的天。正好适合年轻人约会!快起来吧,要不时间来不及。”
纪舒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妈呀,真的忘了!”
刘彩娟最近都起床早,去店里了,因此林翠兰在休息日过来帮忙看孩子。
纪舒赶紧冲去卫生间刷牙,一只手拿着牙刷在嘴巴里乱捅,嘟哝着:“师傅别乱说啊,我可没和他处对象,我们是和刘大力一起去吃的,是他们感谢我,上次斜边街救了他们。”
林翠兰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纪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你还是打扮一下吧。今天天气好,可以穿个裙子。”
纪舒去卫生间吐掉牙膏,哗啦啦的水声和纪舒的声音一起传过来,清亮得像是二重奏:“师傅你别乱说,迷倒万千少女的莫旷枫是理工大男神,碰不得的。”
她诙谐的语气逗笑了林翠兰。
纪舒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笑嘻嘻地说:“今天能去吃旋宫饭店也是不错,享受一下!”
她是真好久没有放松了。这日子过得和打仗一样。
“吃吃吃!”
纪甜在林翠兰怀里扑腾,她最喜欢学人说话,但是又说不清楚。
纪畅则坐在客厅专门买的小书桌上写作业。他支起耳朵听着姐姐的话,小声说:“那个莫叔叔是男神吗?”
纪舒蹲下来,摸摸弟弟的头,非常认真地说:“开什么玩笑。那是因为我们纪畅还没长大。等我们纪畅长大了,所有男神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