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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么?”

林行知:“像个烧开了的小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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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火车“呜呜呜”的声音,和车站里喧闹的人声混杂在一处。

月台前,一名穿着天青色长褂的青年提着箱子,嘴唇几次张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而他对面,立着位精致俊秀的少年郎。

路小少爷梳着精神的背头,将一张无死角的脸蛋暴露在阳光下。

他衣着入时,白衬衣外,是件卡其色的小马甲。下身棉麻格子裤,手臂上挽着件西装外套,完全是一副西洋做派。

就像两人此时的着装,一个是声色犬马的富丽,一个是低调规整的朴素——两个时代的缩影与隔阂,已经初显端倪。

路云晚拍拍翟秋水的肩膀,对沉默的竹马说:“没事,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往后这么多年见不到呢,你给我留的最后回忆,就是苦着个脸吗?”

翟秋水扯了下嘴角,勉力对路云晚绽开一个笑。

“哈哈,好丑啊。”路云晚指着他的脸,哈哈大笑。

笑完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的。”

少年明亮的双眼里,泄露出一点朦胧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意识到的暧昧情愫。

他说到这里时,微微有些羞赧,便垂下脑袋,用长长的睫毛,将翟秋水的视线阻隔在外。

青涩的风情便如小荷初开,花不自知,风自会将它的余香送来。

翟秋水看在眼里,却愈发痛苦。

路云晚不懂,但他懂。

他比他大那么些岁,情窦早已初开。

两人云泥之别的身份,永远是他难于逾越的鸿沟。

翟秋水深知,自己只是路府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妾远亲,而路云晚却不同,他是堂堂正正的路家少爷,自小被千娇万宠长大的独苗。

这样的人,从来都不缺乏爱与关注。

自己的喜欢,对于路云晚来说,也不过是千百人里的一份。他爱得再用力尽心,未见得有多特别。

路云晚是天边的皎皎明月,那自己就是地上的尘土,离他最近的时候,也不过是借了东风的相送。

风一听,他自然也就尘归尘土归土,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却牵绊他,拉扯他?

路云晚注定是要青云直上的。

两个人心态上明显的差别,造就翟秋水习惯于将所有事,都憋在心里。

路云晚虽然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低落,却也只以为,那是翟秋水舍不得他。

的确舍不得。

但要更深沉,更压抑一些。

翟秋水嗯了声,把行李箱递给路云晚:“我等你。”

即便如此,他也有能做到的事——尽自己所能的,维护路家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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