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门前有片空地,上面有烧火的痕迹,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干柴,四处可见生活的痕迹。
容可远远见着就露出笑容来,提了提背篓,加快脚步走上前去,站在洞口喊了喊:“有人在吗?”
听李大娘说,那天她意外摔倒,头破血流昏迷之时,正是住在洞中的猎户女儿张大花救了自己。
她今日进山,也是想来亲自登门道谢的。
可是她站在洞口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应答。看来今日她是与恩人无缘,只能改日再来了。走之前,容可收拾了一番空地上的柴火,洗干净了地上的锅,从背篓中匀出一半的香菇倒在了锅中。
做好了这一切,她正打算走。面前却卷起一阵疾风,身边忽然横生出一脚,踹翻了那锅,香菇滚得满地都是。
容可懵懵地看着她精心挑选、品貌上佳的香菇滚进灰土里,扭头质问来人:“你这是做什么!”
来人乃是一个比容大媳妇还要高大粗壮的女子,一张过于硬朗、棱角分明的脸上生着拳头大的红色胎记,横跨了眉心和左眼,那胎记顺着她上扬的眉毛还动着。
那人眉毛愤怒地一挑,高声反骂道:“我倒要问问你这是做什么!往我锅里下毒吗!”
“啊?你的锅?你就是大花?”容可有点傻傻地看着她,愣了片刻,开始解释:“不、不是。我是想感谢你,这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香菇,送给你吃。”
大花眉毛拧做一团,用脚尖嫌弃地踢了踢地上的香菇:“香菇?骗谁呢!这是毒果!吃了要吐白沫的!拿走!”
容可反应过来了,原来在这个时代,香菇还不是普及的食材之一。难怪这后山上能吃的野菜一颗不剩都被挖走了,却留下这遍地的野香菇给她摘。
想通了这点,容可就明白了,她捡起地上的香菇,直接递到了大花的眼前:“我保证!这种吃了没有毒的!毒蘑菇大多颜色鲜艳,奇形怪状,伞盖上还会有半点,掰断了流浆、发粘、气味难闻。但我这个不是!你看,你看看!”
大花皱着眉看,但是却懒得伸手去接。
容可接着又说:“我这个叫做平脚花菇,伞盖是黄褐色,带着花纹,菌褶淡黄色非但没有毒,吃着还特别鲜美。你闻闻,不煮它也有一股鲜香了。”
大花鼻尖动了动,脸色和缓了不少。
容可安利得更加卖力了:“真的!这香菇,最好吃的就是炖鸡了。要用铁锅柴火灶炖,鸡肉浸染香菇的鲜香,香菇的菌肉又饱浸了鸡肉醇厚的汤汁……唉,说得我口水直流。”
大花也咽了咽唾沫,终于不再踢脚边的香菇。她不再嫌弃香菇,但又问容可:“你就是来找我送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