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每次乔沅红着脸吃鸡蛋的时候,总要在桌下偷偷踢齐存一脚,然后自己的脚就要被那双有力的腿紧紧夹住,抽也抽不回来。
小夫妻如胶似漆的感情,似乎让多年空荡的房屋都热闹起来了。
大娘眼里含着笑意,假装没看见他们底下的动作。
之前的天灾对恭州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乔沅出门熟悉环境的时候,看到的是与上京截然不同的景象。
房屋低矮,没有多余装饰。
路上遇到的人,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精神萎靡。
本就不繁华的恭州,因为经历了一场天灾,朝廷发放的赈灾物资又被人贪污,显然是受了沉重的打击。
好在如今当朝二皇子李珉亲自带着赈灾物资到了恭州,如今灾情在慢慢好转。
乔沅转了一圈,时不时就听到夸赞二皇子的话,显然民心在望。
她走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却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视线。
美人皮肤娇嫩,穿的还是丝绸里衣,外面为了掩人耳目,套了一件水红色的普通外衣。
她带着锥帽,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袖中伸出来的手指却青葱般水嫩。
美人身边从始至终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沉默寡言,却不动声色地昭示着存在感,挡住外界若有若无的隐晦目光。
晚间,乔沅要洗漱时,却见齐存从外头带了一个包袱回来。
她好奇地拆开一看,是一些香胰子,香膏之类的,连女子用的月事带也有。
乔沅睡前惯爱往身上抹些香膏,肌肤都盈着淡淡的香气。
香膏质地滑腻,香味清淡,一看就价格不菲。
乔沅微微抬头,有些犹豫,“你哪来的银钱买这些东西。”
当初账外情况紧急,两人没带多少银钱出来,置办了一些乔装用的物事,剩下的钱都给大娘了。
齐存帮她抹匀手臂上的香膏,掌下肌肤白腻,五指陷入软肉中,触感极好。
“怎么,你还怕相公养不起你。”
乔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齐存闷笑,蹭了蹭她的脸蛋,“放心,总不会是打家劫舍来的。”
许是侍卫带过来的吧。
乔沅没多想。
*
清晨,乔沅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齐存去哪里了。
乔沅走出门,院子里一个身影在坐在板凳上劈柴。
背肌线条流畅,抬起斧子时,手臂的肌肉鼓起,蕴含爆发力。
斧子落下,柴火噼啪分成两半。
许是劈了有一会儿了,颈上挂了些汗,一颗颗滑下,衣领处已洇湿一大片。
平静的早晨,细细的清风,噼啪的劈柴声。
乔沅一时有些恍惚。
齐存似乎感受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就见娇娇媳妇儿静静地倚在门框上,细软的青丝垂在胸前,身姿窈窕,不知看了多久。
齐存勾起唇角,“是不是突然发现相公很英俊,一点也不比上京的男子差?”
他的语气十分不正经。
乔沅猛地回过神来,这有什么好比的。
她耳根发热,啪地一声关上门。
齐存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洗了手把早饭端进房里。
丝丝晨光透过窗户,蜿蜒过壁橱,被纱帘阻挡,再不能前进一步。
朦胧的纱帘内,两片交缠的衣角隐隐透出来。
细颈香肩后,如瀑的青丝微微摇荡。
早饭是清粥小菜,比起乔沅以前吃过的东西差远了,但大娘的手艺好,小菜非常爽口。
气氛正好。
可惜,乔沅还没吃完早饭,就听见院子里就传出一阵吵闹声。
大娘也从外面回来了,似乎与外面的人发生了争执。
乔沅隐隐听到“垦荒”“人丁数”这样的字眼。
她有些不安。
齐存把碗放到她手中,“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