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琦裙摆摇曳,细细的雨丝滑过白玉般的脚踝。她眉头微蹙:“我碰到个很奇怪的人。”
朦胧细雨中,简夏琦伫立许久,笑了笑:“算了。”
下山的台阶上,迎面而来是抱着一束白菊的简南塘。
几日不见,简南塘头发白了一片,眉宇间满是愁苦。他瞧见简夏琦先是流露出惊喜,而后小心翼翼地微侧着身:“夏琦…”
简夏琦不习惯父亲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如最熟悉的陌生人:“有事?”
仅仅两个字,简南塘像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他颤抖着伸出手又放下:“我…我离婚了。”
莫以丹的情夫卷着钱跑路出国,盛棠资本因为这个内鬼造成巨大的亏空,即将倒闭,无力回天。莫以丹偷偷联系那个人,简南塘亲耳抓了正着莫以丹奸.情曝光,简南塘的心脏病气得更严重,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简南塘恨不得把这两个人杀了。前一代人的基业,毁在了他的手上。简南塘愧疚、后悔万分,以至于一夜白头。
简南塘警告莫以丹,不把钱吐出来,她就要牢底坐穿。
莫以丹也是被情夫欺骗、抛弃,现在走投无路,里外不是人。她再次利用自己的儿子简易求情,简南塘不为所动,甚至禁止他们见面。
莫以丹惊恐:“你这么狠心,一点夫妻情分也不顾?我是简易的母亲,让我见他!”
简南塘终于看透了女人的恶毒,和自己的愚蠢透顶:“那你从牢里改过自新再说吧,现在的你没有资格!滚——”
莫以丹想过求简夏琦,如今简南塘内心充满愤怒,世上唯一会听的人只有亲生女儿了。可莫以丹不敢,席思琛警告过她,简南塘也威胁她:如果敢骚.扰简夏琦,她会马上进监狱。
大庭广众下,绝望的莫以丹如丧家之犬,被扫地出门。
简南塘对莫以丹冷漠仇视,转向简夏琦温柔的过分,下意识地讨好,紧张的父女关系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生疏的让人难过。简南塘本意不是诉苦,他情不自禁地说:“你放心,莫以丹不会再伤害你了。她会付出应有的代价。你…现在要回去吗?我送你?”
简夏琦漂亮眼眸里没有波澜,平静的像看一个陌生人:“不必了,我开车。”
简南塘在外面勉强撑起架子,在简夏琦面前是无所适从的失败父亲。他低下头,明明没有资格,还是厚颜地叮嘱:“路上小心。”
简南塘一步三回头,忍不住坦白道:“爸这几年做错了很多事,如今得到遭到报应了。因为我对莫以丹的纵容,公司快破产了。爸已经老了,这辈子很难东山再起。你能不能消消气?”
简夏琦一怔,外祖父母的基业要倒了,如同他们早已分崩离析的家。
她轻轻一笑,不含感情:“没有感觉。你露宿街头,我也不会同情。”
“我活该,是不值得同情。”简南塘被深深刺痛了。他两眼一酸,咬紧牙关:“你妈妈,最近有联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