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琦目光直视简南塘:“自从你们离婚后,她再也没有接过我电话。我打听到,她再婚了,丈夫忠诚无比。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放过了她,从无尽的背叛里解脱?”
简南塘脸上不禁流露出懊恼的神情,哪怕罪有应得,也忍不住辩解:“当初我快破产,财产即将被清算。为了你们母女生活无忧,才选择离婚的。我还是爱她的,却不得不分开。”
简夏琦挑眉:“行啊,您这一破产,破了四年。”
“后来,我们都变了。”简南塘被说的抬不起头。盛棠资本不论好坏,他都在新的婚姻里过的乐不思蜀。在一起的时候,他厌倦简夏琦母亲偏执汹涌的爱意,令人窒息的婚姻生活。分开后,今天他才发现世间再无一人,能像她那么爱自己:“我很后悔,当初做的决定。”
简夏琦不清楚过去独自留下的自己有多难过,也不关心现在的简南塘有多后悔:“你不信任我们,不相信家人应该一起共度过难关。你怕我们抛下你,所以你先选择了离开。我们已经不是家人了,说这些没用了。”
简南塘内疚的无以复加,惭愧点头道:“是啊,太迟了。我弥补过去犯的错。只要你开口,我尽一切努力做到。”
简夏琦轻飘飘地说:“您言重了,请将当初的决定坚持到底。”
断掉的父女缘,再难恢复如初。
简南塘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如同雕塑颓唐立在原地。他眼睁睁看着昔日的掌上明珠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林间小路,简夏琦走在湿滑的石阶上,心情没有表面的轻松。
外祖父母共同创立了大名鼎鼎的盛棠资本,最后将宝贝女儿和一生产业都交给了简南塘。
简南塘曾许诺一辈子照顾好家庭和公司,让简夏琦无忧无虑地成长。
可惜,承诺,只有在立下的时候最真诚。
……
盛棠资本的问题暴露时,严重到业内人士认为无力挽回的态势,整个公司蛀空的只剩下一个壳子,背负着数百亿巨债。
席氏财团董事会的所有决策,以利益当先,不可能付出巨额时间和精力成本做无收益的事情。四年前,席思琛一意孤行投资盛棠资本,董事会私底下颇有微词。
这次,好不容易逮到席思琛失误的机会,董事会诡异的兴奋了。会议上,众人一致意见,盛棠资本最好的选择低申请破产。
席思琛西装革履,身形挺直高大,不容拒绝的果决:“救它。”
最终,会议不欢而散。
郁阳煦找到席思琛,苦口婆心:“你为简夏琦投资盛棠,现在注定输的一干二净,还损失你在公司的威信。我敢保证,这是你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像你对简夏琦的执着不会有好结果的,及时放手吧。”
席思琛眉眼清冷,笃定:“盛棠不能破产。”
郁阳煦无可奈何,“我知道,凭你的实力肯定能挽救回来。但你确定要在腐朽的大楼重建,还不如干脆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