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淮南郡公不一样,他是长辈,亦是陈锦墨战场上的恩师。教了她许多,也是有实权的将军。他若阻拦,两人未必能如对付太子那般,轻易对付他。
这一刻,宋宜之不知在想什么,突然问:“公主觉得我们荒唐吗?”
陈锦墨下意识摇头:“男欢女爱算什么荒唐。”
正奇怪宋宜之为何突然这么问,便见他沉着脸对着她身后。陈锦墨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对上坐于马上神色莫辨的淮南郡公,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却是下意识握紧了一边宋宜之的手。
给彼此打气般,陈锦墨坚定道:“就算天底下都觉得我们是荒唐,我也不会松手。”
许是这次太子给两人的阴影太大,下意识便觉得淮南郡公反对的可能很大。
之前军队里,她的亲兵即便有理解不了的也不敢置喙,更不敢将这消息外露。可淮南郡公不属亲兵,又是陈锦墨的长辈,他是什么态度,两人也摸不准。
是她嘱咐翟布书信淮南郡公,让他在屏兰城破时带大军前来驻防,今日发生了这许多事,她反倒忘了这茬,也没提前打点,当真疏忽了。
好在这边是一处角落,本不大引人注意。就算淮南郡公过来时招人了些,郡公也没让这些人好奇多久,便指挥手下,将四周围城一道墙,阻隔了一切试探疑惑的目光。
这下陈锦墨更忐忑了,为自己也为议和书,只是抓着宋宜之的手却不松开。下定决心待会儿只是表明立场,绝不开口回怼。
毕竟是多年征战的前辈,这几年对自己又是严厉教导,才让她有了如今的身手。不能也不敢让人下不来台。
对淮南郡公,陈锦墨一直是敬畏的。如今迎着他的目光,难免很怂,只是越怂抓着宋宜之的手也越紧。
宋宜之在郡公命人将四周围起时便不担心了,难得见陈锦墨这么怕过谁,反倒有心情去欣赏她此刻的模样。
淮南郡公走近,先是抱拳鞠躬:“多谢公主诛杀察托赤,为我兄侄报仇。”
陈锦墨下意识一哆嗦,听清他说的话,这才尴尬一笑。
“不敢当。”
现在还不能放松,这长辈惯常喜欢先礼后兵,现在越客气,陈锦墨越怕。而且她并没有真正为他报仇,怎好意思承这声谢。
果然,这边淮南郡公道完谢,便看向二人牵着的手,严肃问:“公主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
陈锦墨怂归怂,回答的还是很坚定的。说完更是侧身将宋宜之拉到了身后。
“那臣有句谏言不得不说。”果然,淮南郡公换上一副更为严厉的神色:“公主作为统帅应以身作则,稳定军心,为三军表率。如今您这般名目张胆与人出双入对,可曾想过手下士兵会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