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 路过商队时士兵将她拦住,禀报:“大帅, 商队中有几人很可疑, 是宋掌印带过来的。”
这小伙子并不知宋宜之与她的关系,又觉掌印特地送人过来, 上司还不多查就将人放了,有些可疑,这才来找陈锦墨汇报。
随着他的指引看过去, 正是易容将要出城的太子一行人。
兄妹两远远对视,陈锦墨没有说话,直到宋宜之走到她身边,这才回神。说不出是感伤还是别的,沉默良久后,只是呼出一口浊气来。
对小兵道:“无妨, 让他们走吧。跟他们说,既然选择了离开,就别再回来!”
总归太子是不适合呆在京城的。而且一个连责任都担不起的人, 放他走,还能少一些麻烦。
毕竟,若太子回京,宋宜之便不能如小说里一般扶幼子即位。若是最终他们夫妻两个忙活半天, 是要扶持这样懦弱到只知躲避的君主, 那当真是白瞎一场。
不再去看这血缘上的大哥, 与宋宜之到了离人处。这才就着火光检查他的脖子, 见上面没有伤口,还是不放心。
“别的地方有没有伤着?”
将脖子上的手握在手里,知她担心,宋宜之摇头:“未曾受伤,累公主担心了。”
放了心,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样,陈锦墨强扯出一抹笑来,掩饰道:“哪里是担心,简直是要吓死了。”
“公主不开心?”
“没有,立下战功,我怎会不开心。”陈锦墨下意识否认,只是压抑的声线骗不了人。
忍了许久,从白日太子口中得知真相起,再到从察托赤嘴里确认后。她现在整个人仿佛都在灰暗中,神情郁郁,甚至在自我怀疑着,不知道这些年让手底下兵士跟她出生入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里说不出的落寞迷茫,却还在强颜欢笑。
宋宜之不忍,也不去管随时会有人出来看见他们,只将她拥进怀中里。
陈锦墨下意识挣扎:“我身上穿的铠甲,会硌着你。”
“在我的面前,公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需要伪装自己。”
“我没有想哭,只是有些……”现在人多,陈锦墨不敢细说,只是靠在他怀里,闷闷道,“只是突然发现,那些觉得我们荒唐的人,他们才是最荒唐的。”
明知他们荒唐,她却要带着手下的兄弟,忠诚于这荒唐的君主,甚至为他流血牺牲。好没道理!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锦墨才算从这低气压中缓和过来。此时,淮南郡公已经带队进城。
两人此刻还抱着,虽在角落,又有人帮着把风,却还是很快被郡公发现。太子是平辈,又与陈锦墨分离多年,如今已成平民,她不听他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