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将门失败了,他的女儿也失败了,所以没有人能够成功——他们会彻底歇下心思。
这仿佛就是在预兆着她的命运。
何其可悲, 何其可笑。
泷子姬想,究竟要怎样做, 她才能只是她自己呢。
这样的问题,直到最后她依旧没能得到答复。
“解脱”的方法只有一种。让那些谋逆之心安定下来,让那些想要复仇的心平静下来的方法,只有一种。
泷夜叉姬必须要死。
她必定要被京都的术师们打败,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谋逆的余党们意识到自己注定失败,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彻底放弃。
安倍晴明问她, 「您是怎么想的呢?」
泷子姬想, 人的确是可以为了所爱之人去死的。
她在做着虚幻的、不切实际的梦。
但泷夜叉姬不能悄无声息地死去,她必须要让所有人——普通人、咒术师、诅咒师,让他们都知道, 泷夜叉姬已经死掉了。
安倍晴明告诉她,唯有一种方法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
她是自愿被押上狱门台的。
人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一个人无法拯救所有人。
但是, 泷子姬想, 她是在做对的事情。
会有好多人,因为她的死而获得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既是救赎了自己,也是救赎了他人。
当大家称她为“泷子姬”的时候,泷子姬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当大家开始称她为“泷夜叉姬”的时候, 她已经足够深刻地明白,“名字是最短的咒”。
她对五条悟说,“我是渊绚。”
唯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理所应当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五条悟的六眼告诉他,这具少女的身躯之中的灵魂,的确是“渊绚”。
然而涩泽龙彦却沉下了眼神,紧紧地注视着她的脸。
天空中庞大的独目正在凝视着这个“世界”。
五条悟的领域无法展开,而他们还不知道她的领域究竟有什么能力。
虎杖悠仁的脸上——他的眼睛下方的脸颊上裂开了两道口子,有眼睛从他的眼下睁开。
那双新生的眼睛,是两面宿傩的眼睛。
两面宿傩用这双眼睛注视着白发的少女,在虎杖悠仁的脸上又生出了嘴巴。
那张嘴发出了大声的叫喊,“真是可悲啊,泷子!”
泷子姬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宿傩,”她的声音很轻,但或许是身处她领域的缘故,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